见她没多问,燕止危轻暗自松了一口气。
因有了和商队的合作,要备的东西就更多了,譬如打手们路上的干粮、入冬后的衣服、每人配备的刀剑……
接连几日,燕止危都忙得脚不沾地。
启程这日,是巍婪城难得的好天气。
四百人队伍,在整理完马车和行李之后,浩浩荡荡地出了巍婪城,往北行去。
自知晓温知虞一行人的身份后,领头的商人恨不得日日都来打招呼,不时请燕止危、温庭瑞等人去喝酒,还打发妻女来陪温知虞。
于是,温知虞不得不单独安排了一辆白日里乘坐的马车。
每日,马车拥挤热闹极了,有时连映桃和浅杏都挤不上去……
行了二十余日,别说山匪,路上就连山鸡野兔都遇不到几只。
一路上,格外顺遂。
眨眼,便入了冬。
入冬之后,天气一下子变得寒冷起来,行程也变得缓慢起来。
众人顺利入了汝安,又购得许多稻谷。
临近腊月时,队伍已经从鹤宁满载着稻谷北上回京了。
这日在马车中小聚,燕兰琢道:“再过三日,便要路过辛夷了。
若是顺利,咱们能赶在腊月二十抵达京城。”
“太好了!”温庭瑞开心不已:“我一直担心着,怕赶不及回家过年。
这下好了,不必担心了。”
“那我们加快进程,岂不是能更快回去?”燕琼抱紧怀里的汤婆子:“睡了一个月的马车,身体都快颠散架了。
好想我的大床,好想我的暖炕。”
陆时笺小声:“我也有些想我娘了……”
“噗嗤!”
不知是谁先笑出了声。
温庭瑞笑完,才坦坦荡荡地附和道:“我也想我母亲了!不仅想念母亲,还想念父亲和兄长。”
燕兰琢笑:“出来太久,大家都想家了。看来,是可以抓紧赶路了。”
“要不是太冷,我都想骑马了。”温庭瑞缩着脖子:“骑马赶路更快。”
燕止危抱着小石榴,没吭声。
见他不说话,温庭瑞问:“阿危,要不,我们不等商队了,自己带人先走如何?
反正,现在距离京城已经不远了,应当已经很安全了。”
“唔……”燕止危挠着小石榴下巴:“可能不太行,不过,你们若是自己想走,也是可以的。
我和阿虞,可能要去新虞一趟。”
“啊?!”
所有人齐刷刷看向他。
不等燕止危说话,温庭瑞便皱着眉头问:“都快要过年了,你为什么还要去新虞啊?
早些回京不好么?先前母亲便来了信,说太后与她想念姐姐了。
难不成,你们要在新虞过年?”
温知虞也略微惊讶地看向燕止危:“是因为庄子和马场修建的事么?”
燕止危摇头:“赵松贵来信,说,心蓉入冬后病得很严重,大抵是翻不过这个年了……
我们,可能要去接小逢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