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天夜里,信就被送出了。
次日,温知虞忙着制香,燕止危则又带人去江边转了一圈,巡视自己买下的山与地。
……
京中的信,到得略微有些迟。
在康府两位公子被剃掉头发、康府上下乱成一团的第二日傍晚,朝廷的人才到。
来人直入府衙,大抵半小时后,县令陈卓秘密派人拿着令牌前去调兵。
入夜后的新虞城,车水马龙。
城中,到处都是纳凉和闲逛的行人,街边小摊贩更是多不胜数。
陆参拎着一串油纸包裹,正站在街边等人。
一个糖画小摊前,温庭瑞正抓着一串糖葫芦,指挥着老板——
“你这尾巴画得不像狐狸,像狗尾巴……”
“小石榴的眼睛又大又圆,你这怎么都化成眯眯眼啦?”
“你再多画几只,我都要了!”
“……”
说完,他疑惑地转身。
陆参朝他走来。
原本热闹的长街上,瞬间变得杂乱、喧嚣起来。
街上的百姓,纷纷朝街边汇聚,将中间的路让出来。
紧接着,府衙的衙役骑马一路高呼:“府衙办案,闲杂人等让开道路……”
温庭瑞疑惑张望:“这是在干什么?”
说话间,街心的百姓已经慌张而又飞快地往街边退让,密密麻麻地挤过来。
温庭瑞差点被挤倒。
陆参扶了他一把,问:“买好了么?”
卖糖画的老板替他回答:“客官请稍等,最后一个糖画只剩尾巴和眼睛了,马上就好。”
温庭瑞借着陆参的力站好,手中稳稳抓着小狐狸糖画,问:“这些兵不是府衙的?他们要做什么?”
陆参道:“许是京城的人到了。”
温庭瑞茅塞顿开:“我知道了,这些人是去康……”
话还未说出,一块又糯又松软的糕点将他即将说出来的话堵了回去。
温庭瑞边嚼着糕点,边含糊不清地道:“这糕……好黏……快噎死我了……”
陆参对旁边糕点摊的老板道:“这些糕点,都给我包起来吧,我都要了。”
说着,递出一个银锭。
待温庭瑞拿到最后一个糖画,陆参提醒:“时辰不早了,我们该回府了。”
温庭瑞腮帮子填得鼓鼓的:“我想喝糖水……”
陆参面无表情:“二公子,恕我直言,你今日已经喝了五六七次糖水。
昨夜,你不是说牙疼么?
牙疼,不能吃太多糖,否则牙齿会坏掉,届时只能拔了。”
说着,他转身就走。
温庭瑞:“……”
他将糖画递给月林:“拿好了,可别弄脏了坏了!康府的人马上就要入大牢了,我可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姐姐和阿危!”
说完,小跑着追上陆参。
一回家,温庭瑞就直奔前厅:“姐姐,阿危,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!”
话音落下,燕止危道:“来得正好,我和阿虞也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们。”
一个好消息,一个坏消息?
温庭瑞吸了口凉气:“什么消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