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府占地面积极大,院子众多,不过李丰提前给了地图,潜入还算方便。
怀焰在前,颜九垫后。
燕止危带着两个侍从跟上怀焰的步伐,一路往康熠的院子去。
已是深夜,康熠的院子仍旧亮着一盏烛火。
怀焰听了片刻,调转回头,整个人变得十分不自然,好在还能稳住:“世子,有情况。”
“什么情况?”燕止危问。
几人站在院墙下,齐刷刷看向怀焰。
怀焰低声:“康熠的房间里,传来了女子的声音,似乎……似乎……”
后面的话,他实在是难以启齿。
燕止危似笑非笑。
月色下,怀焰的肤色都深了几分,忙低头在怀里搜罗:“属下先行一步,将人药晕。
属下得手后,以猫叫声为信号,世子带人来接应。”
燕止危应了一声:“去吧。”
怀焰迅速消失在夜色里。
大抵过了一盏茶的功夫,康熠的院子里传来一声猫叫声。
燕止危打了个手势。
几个侍从跟着他,一起入了康熠的院子。
怀焰办事手脚麻利,已经先一步将康熠从床榻上拖下来,用几件衣衫凌乱裹住,再拿绳子紧紧捆住。
床榻上的女子,也用被褥裹得严丝合缝的。
在迷药的作用下,两人彻底晕死过去,一点反应也没有。
燕止危上前,拿脚尖勾了勾康熠的下巴。
烛光里,康熠眼窝深陷,眼睛周围一片淤青,若非脉搏还在跳动,燕止危都要怀疑眼前躺着的是一具尸体。
“啧。”
燕止危收回脚,弯腰端详片刻,吩咐道:“把他眉毛剃了,粘上黄色那个狗毛,多粘些。
头发别一口气剃光,给他剃个字在头上。”
近侍问:“剃什么字呢?”
燕止危抬手,隔空在康熠头上比划了片刻,犹豫不定:“我得想想……”
一个近侍道:“世子,我们先把他头发剃秃,再拿胶拌墨在他脸上写字。
比如,写‘坏蛋’什么的。
写在脸上,别人一眼能看到呢。”
“也行。”燕止危道:“那就剃发的剃发,写字的写字。
写‘坏蛋’太便宜他了!给他写上‘淫贼’,写大些,写楷书,一笔一笔写清楚!”
一个侍卫蠢蠢欲动:“属下字写得还不错,属下来写字。”
“那属性来兑胶和墨。”
“我来剃发。”
“……”
燕止危坐在一旁的凳子上,慢条斯理地嗑着自己带来的瓜子,一边指挥着几个近侍忙活。
半个时辰后,一个沉重的灰白色麻袋,被从院墙内扔出来。
“砰”地一声,麻袋内传来一声闷哼,接着又陷入沉默。
几道黑影麻利地翻出院墙,扛着麻袋融入夜色里。
鸡鸣时分,一阵风卷入房间。
温知虞半梦半醒,被一股微凉水汽冻得一个激灵。
燕止危轻手轻脚钻进被窝,小声在她耳边:“是我吵醒你了么?”
听见他的声音,温知虞安心地闭上眼,含糊地问:“什么时辰了?”
“天还不亮,你继续睡,我抱着你睡。”燕止危将她揽入怀里,问:“我身上凉不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