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间的烛火,在三更时终于燃烬。
次日一早,颜九抱剑守在院子里,侍从们来扫洒时,皆是小心翼翼,生怕发出的动静将屋中人吵醒。
映桃和浅杏则坐在院中的凉亭里刺绣。
颜九靠着廊下柱子站了许久,始终没听见屋中人有醒来的动静,便来凉亭小坐。
他道:“你们谁去敲门?”
浅杏立刻拒绝:“我不去,要去你们去,扰了郡主和世子清梦,被扣月银了算谁的。”
颜九又看向映桃:“映桃,你去?”
映桃头也未抬:“反正今日无事,让郡主和世子多睡会儿吧……”
毕竟,昨夜动静有些大……
想来,两人今日都需要补眠……
见映桃和浅杏都不愿意去叫人,颜九抱剑稳稳坐着:“广阳郡王和东平王世子他们估计快过来了。”
“若是过来,你替世子去陪着呗。”浅杏道:“我今年扣了好多次月银,不能再被扣了。”
颜九:“……”
他伸出手指:“我给你这个数,你去敲门叫世子和郡主起身。”
“一两银子??”浅杏嫌弃:“一两银子,还不够我买盒胭脂,不去!”
颜九撇嘴:“二两,不能再多了。”
“五两。”浅杏讨价:“给我五两银子,我马上去帮你把世子和郡主叫起来。”
“你怎么不干脆要五十两呢?”颜九攒眉:“我一个月的月银,也才十两。”
浅杏笑嘻嘻伸手:“你要是愿意给我五十两,今年唤郡主和世子起床的活儿,我都替你包了。”
颜九面无表情:“要钱没有,要命一条。”
“呵呵!”
浅杏撇着嘴收回手,给映桃理线。
颜九又道:“三两。”
“一口价,五两……”
正当两人争论不休之际,房间门被人从里面拉开,露出一张苍白的脸。
温知虞其实醒了有一会儿了。
她醒时,燕止危睡得正沉。
昨夜,借着酒意,又加上燕止危的循循善诱,她前所未有的大胆。
那是活了两世从未有过的体验……
想到昨夜,温知虞因宿醉加过度乏力而苍白的脸浮上粉色。
她拢紧外衫,用微哑的声音唤道:“映桃,叫人送两桶热水来。”
映桃应了声“是”。
浅杏问:“郡主和世子可是要沐浴?奴婢好去准备。”
温知虞轻咳了一声:“嗯。”
语罢,关上房门。
床上,燕止危懒洋洋地躺着。
温知虞折身,他便单手撑着头,呲着牙傻乐:“阿虞,嘿嘿……”
大片的皮肤,裸、、露在微凉的晨风中。
温知虞别开视线:“我唤了他们送热水来,世子起身沐浴更衣吧。
过不了多时,燕琼他们就该到了。”
燕止危却一动不动,冲她撒娇:“阿虞,我的腿好软,腰也使不上劲儿……
想来,一定是昨夜被你压久了。”
温知虞:“……”
昨夜的片段,再次浮现在脑海里。
她瞬间从脸红到了脖子根:“世子昨夜答应过,天亮了便不再提此事的。”
“可是我喜欢。”燕止危道:“喜欢,情难自禁,难以把持……”
“那就请世子努力把持住。”温知虞手指掐进掌心:“我先去沐浴了,颜九会进来伺候你沐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