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擦干净手,他才疑惑:“说起来,沈迢安这次也来新虞城了,你们可曾遇到他了?
他可奇怪了,本是与我们同时从京城出发的,结果离京不久后,便自己带着人先跑了。”
听见沈迢安三个字,燕止危冷哼了一声:“见了,一如既往的烦人。”
“他来烦你们了?”温庭瑞坐正了身体,拍了拍还未长开的身板:“巧了,我能比他更烦人。
回京之前,他若再来烦你们,我非烦死他不可!”
“此话当真?”燕止危问。
“自然!”温庭瑞沾沾自喜:“我同夫子告假,说我跟着兄长和大人们来新虞游学,夫子就没给我布置课业。
没有课业,我可以有好多时间吃喝玩乐!”
“那敢情好啊。”燕止危揽着小舅子的肩膀:“你来得正好,咱俩谋划谋划,择日去给沈迢安套上麻袋揍一顿,再把他丢进江里喂鱼,如何?”
揍沈迢安?
还把人丢进江里喂鱼?
那可是朝廷命官啊!
温庭瑞惊得提高声音:“阿危,你是认真的么?”
“当然是逗你的!”燕止危捧腹笑:“瞧你,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,哈哈哈……”
温庭瑞:“……”
他气鼓鼓地看向温知虞:“姐,你看他!”
温知虞笑得无奈,分别给两人续上茶水:“庭瑞,兄长和陶姐姐如何了?”
听姐姐问起兄长,温庭瑞立即来了兴致。
他盘腿坐好:“往年的七夕,不都是由太子妃协助皇后娘娘,在宫中办乞巧宴么?
今年,因新太子妃还未入宫,皇后又身子不适,乞巧宴便被交给了母亲来承办。
母亲借口一个人忙不过来,就请了准太子妃郭元青协同,又邀了陶姐姐一起。
那阵子,郭姐姐和陶姐姐常去长公主府,然后……嘿嘿……”
他一个没忍住,笑出声来。
“少卖关子!”燕止危催促:“然后怎么了?”
温庭瑞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:“然后,陶姐姐赠了兄长一个玉香囊,我也沾光得了一个!”
燕止危:“……”
温知虞:“……”
燕止危啧了一声:“我还以为,是什么惊天的大八卦呢,结果,仅是如此?
你知道,你这行为像什么吗?”
“什么?”温庭瑞问。
燕止危磨牙:“像厨子同你说,今日有大菜,赚足了你的期待。
结果,上菜时,厨子用盆给你端上了一大盆水煮白菜!”
“谁叫你欺负我的?”温庭瑞得意洋洋:“我才不会同你说,我瞧见兄长被陶姐姐偷亲了,还害羞得差点摔进鱼池喂鱼,嘿嘿……”
说着,他一脸讨巧地看向温知虞:“姐,陶姐姐还让我给你带了礼物。
她说,是她在蜀地的父母托人给她送来的。”
温知虞浅笑:“待你回京后,替我谢谢她。”
“我已经替你谢过了。”温庭瑞乖顺道:“所以,你可不可以写信回京同父亲和母亲说,让我在新虞多留一段时日?”
温知虞迟疑:“可是可以,但你的课业……”
“我运了一大车书来。”温庭瑞振振有词:“我给父亲留了封书信,说我即便身在新虞心也在京城。
而且我同他保证过,我来新虞后,每日会与阿危一块儿念书和完成课业,并监督阿危学习。
父亲若不信,回京后,就让阿危背一遍四书五经给他听!”
燕止危:“?”
他磨着牙,面无表情地扭头:“温庭瑞,方才的话,你再说一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