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止危一个鲤鱼打挺,从床上跃起来,沐浴更衣。
待收拾妥当,已是辰时三刻。
两人带上侍从,一同出府。
上马车前,荣安王妃特地嘱咐:“去了长公主府,要成熟稳重些,好好说话。”
“知道啦。”
燕止危挥手,爬上马车。
马车内,温知虞搭手扶了他一把。
才一坐稳,燕止危就将头歪在温知虞肩头,感叹道:“总觉得,一切都像在做梦。”
“为何?”温知虞问。
燕止危抓住她的手,与她十指相扣:“小时候,我便觉得你长得特别周正,从身姿啊表情啊说话啊……都是一板一眼的。
那时候我就想,要是把这小古板弄哭,一定特别有意思吧?
那时,我常和庭瑞一块儿去女学接你下学,想同你多说几句话,你都不搭理我。
所以,我一直找不到机会弄哭你。
直到前夜,你在我身下哭得隐忍得颤颤悠悠地落泪,双眼红得像兔子……
我就想,把你弄哭才没意思。
瞧见你哭,我心也跟着疼……”
“是么?”温知虞问:“世子既然心疼我,为何在我叫停时,一直在继续?”
“我那是……”燕止危耳尖通红,眼神也开始乱看:“我那是情难自禁。
毕竟,我那么喜欢你……”
温知虞脸颊微热,忍俊不禁:“那我便原谅世子,不与世子计较了。”
燕止危抬起下巴:“那你还疼么?”
温知虞脸更热了些:“还好……”
“还好?”燕止危当即坐正了些许,认真看着她:“你若身子不适,一定要跟我讲,我去找大夫拿药。”
“真的不用。”温知虞面上浮起红晕:“我没有那么娇气,更何况,这种事,不需要药。”
燕止危懊恼又可怜巴巴地看着她:“那你以后不会不要我……了吧?”
“不会。”温知虞觉得脸烫得吓人,却还是尽量端庄沉静道:“床笫之事,本就如此,世子不必为此自责。
距离长公主府还有一段距离,世子要休憩片刻么?
等快到了,我叫醒你。”
燕止危这才开心起来:“那我枕着你的腿睡会儿。”
说完,干脆盘腿坐在铺了地垫的车厢内,把头乖巧地枕在温知虞腿上。
温知虞拨了拨他的发冠:“睡吧。”
不多时,车厢内安静得只剩下极轻的呼吸声。
温知虞一手扶着燕止危的头,一手护着他的肩,以免马车颠簸时扰了他睡眠。
看着躺在腿上的人,只觉安心无比。
马车又行了一阵后,终于停在长公主府外。
映桃的声音从车外传来:“郡主,世子,到长公主府了。大公子和二公子已经在门口等着了。”
这次,燕止危是自己醒的。
他正了衣冠之后,率先跳下马车,转身扶温知虞下马车。
抬头,就见温庭柏和温庭瑞带着管家和一干人等,在府门外候着。
旁边,还有大理寺的人。
温知虞惊讶地往那边看了一眼,收回目光,带着燕止危朝兄长和弟弟走去。
燕止危疑惑:“他们来做什么?”
温庭柏温和从容地应道:“说要带我去大理寺一趟,查一些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