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止危起身,弯腰将温知虞抱起。
温知虞抱着他的脖颈,目光落在他的心口处:“你的伤如何了?还会疼么?”
“早不疼了,嘿嘿……”
前两日,他还特地找太医问过。
太医给他把了脉,说,节制些便好。
血气方刚、十八九岁的少年,哪懂什么叫节制?
他只知道,他等这一日已经够久。
……
燕止危稳稳抱住温知虞,脚下带风地走下走廊,穿过庭院,一路进了房间,踹上房门。
屋中红烛正亮,冰鉴里的冰块也融了一半。
燕止危将温知虞放下,单手撑在床沿。
温知虞抬头:“窗……”
话音,被微凉的唇封住。
温知虞眼睛微睁大了一瞬后,便闭上了双眸。
少年的吻,如雨点般密密麻麻地落下来,滚烫且略有些干燥的唇,毫无章法,生涩又粗暴地落在眉心、眼皮、唇间、脖颈……
裂帛的声音,与冰块融化的水声,奏成曼妙的乐曲,破碎地散落在仲夏的夜风中……
满院昙花,在如昼灯火中绽放到极致。
……
云水间的烛火亮了一夜。
天际泛白,最后一段烛芯燃尽,房间暗下,床帐里的动静终于停下来。
晨光洒落之前,盛放了一夜的白昙花抖落凝露,悄然闭合。
值夜的侍女们听见传唤声,匆匆送来热水,又给床铺换上干净的被褥,这才退下。
……
云水间安静了一上午。
今晨,荣安王妃就特地交代过,谁也不准打扰世子和世子妃休息。
一整个上午,侍从们只敢远远在院外候着,一点声音不敢出。
中途,映桃在门外听了几次。
直到快临近午时,房间内终于传来响动。
温知虞是被渴醒的。
昨夜用了半宿嗓子,今晨醒来,只觉干哑得厉害。
她睁了眼,欲起身找水喝。
侧头,便见燕止危侧躺着,单手撑了头,眸光灼热而又透着几分温柔:“阿虞,你醒啦?”
轻快中透着一丝哑的声音,将昨夜发生的一切全部勾起,在她脑海中不停回放。
温知虞脸上微热:“你醒了怎么不叫醒我?今日要早起去敬茶的。”
燕止危轻咳了一声:“母亲派人传话,说敬茶不急,等睡饱了再说。”
说着,他凑近了些许:“阿虞,我想……”
灼热的呼吸,迎面而来。
“世子,能为我倒杯水么?”温知虞温和地打断了他的话:“我……有些不便。”
“等着,嘿嘿。”
燕止危一个鲤鱼打挺,光脚踩在地上,去桌边茶炉上倒了杯尚有余温的水,转身回到床边。
他披散着长发,仅披了件宽松的里衣,领口半敞着,露出大片雪白皮肤,上方抓痕清晰可见。
那些抓痕,是她昨夜留下的。
从前,她不是这样的人……
她接过燕止危递来的水,掩饰般低头喝着,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。
燕止危坐在床边,眼神黏在她身上,认认真真等她小口喝完一整杯水,问:“还要么?”
还要么……
昨夜在床榻之上,他也是这么问的。
当时,她嗓子都哑了,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,他便当她默认了,生涩而又兴奋地继续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