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止危:“……”
燕止危的脸色有些泛白。
他紧抿着唇,昳丽的眉眼也拧在一处。
“你是在担心会被打成庆王同党么?”温知虞握紧他的手,轻声问。
“不是。”燕止危难得露出忧心忡忡的表情:“我是在担心燕携叶。
他无缘无故与我们决裂,会不会……和今日之事有关?”
“是。”温知虞凝视着他双眸,声音很轻:“为了你们不受庆王牵连,他已经做得够多了。
所以,不要辜负了他一片苦心。”
燕止危眉头拧得更紧了几分,薄唇动了动:“阿虞,你怎会知晓……”
温知虞抬头看了眼摆满长街的嫁妆,又看了眼惊慌之色还未全褪的宾客:“阿危,我们该出发成亲了。”
晚了,这亲可就不一定能结成了。
燕止危闻言,立刻悟了,吩咐道:“今日就算是天上下刀子,我这亲也成定了!
传下去,立刻出发。”
说完,他派了近侍往后方传话。
很快,整个队伍重新整装待发。
其中一个铁骑见状,偏头和旁边的人耳语了两句,那人立即下马,欲进长公主府给沈迢安传话。
却不料,有人先一步将人拦住。
混在宾客中、极尽低调的燕弘暄扯住他衣袖:“我今日未带近侍,你来保护我。”
那人愣了愣:“你……”
“怎的,本皇子也认不出了?”燕弘暄问。
那人彻底愣住:“七皇子殿下?”
“叫唤什么?”燕弘暄板着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悦:“你想将叛贼叫来,把本皇子抓去做人质么?”
“属下不敢!”
报信失败。
震天的锣鼓声,重新响起来。
温知虞被搀扶入花轿。
礼官硬着头皮:“起轿……”
在鞭炮声中,燕止危骑到马背上,在近侍的护送之下,一马当先朝荣安王府行去。
花轿后,则跟着长长的迎亲、送亲队伍。
嫁妆,更是长得不见尾。
燕止危骑在马背上,嗓音清朗:“都打起精神来,振作些!本世子大婚的好日子,越喜庆越热闹才好!”
话音落下,锣鼓声更响亮了。
就连原先垂头丧气的宾客与迎亲、送亲的人,也全都重新振奋起来。
队伍有序地前行。
眼瞧着,离前方铁骑越来越近。
而穿戴者铁甲、手持长剑的铁骑,似乎并没有让道的打算,全都原地僵持着。
领头的副将面无表情道:“城中正乱,沈大人未下令之前,恕在下不能放行!
荣安王世子,请停下!”
停?
燕止危回头看了眼花轿,握紧缰绳:“今日这亲,本世子成定了,这条道,本世子也非过不可。让开!”
副将抬手。
所有剑尖,对准迎亲队伍。
燕止危咬牙笑:“今日这路,你是非拦不可了是么?正好,本世子也嫌这十里红妆不够红。”
“世子这是何意?”副将冷沉问。
燕止危冷了脸:“意思是,你若敢拦路,迎亲队伍便敢从你身上踏过去!
滚开!否则别怪我不客气!”
副将脸色变了变,拔出长剑,提高音量:“京中正紧急捉拿叛军余孽,荣安王世子却执意成亲,要将上干人带走。
难不成,你也是庆王同党?
这些人里,莫非藏着叛军余孽?
来人!拦住此处,一人都不准放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