荣安王府的下人说漏了嘴,说,阿危说了要给你一场盛大的迎亲礼呢!”
盛大的迎亲礼?
温知虞心跳慢了一拍:“是什么?”
“我也不知呀。”温庭瑞啃着瓜,憧憬又开心:“阿危主意多,肯定会给你准备很大的惊喜!
总之,你且等着就是啦!”
温知虞:“……”
这说了,和没说有区别么?
不过,她隐隐有些期待了。
她端起一盏冰镇葡萄汁,浅浅地啜了一口,压下有些悸动的心。
温庭瑞吃了瓜果,又喝了冰饮,驱散了体内的热气,终于感觉自己活过来了。
他端正了坐姿,对温知虞道:“我今日在国子学,听了件顶有趣的事。”
“何事?”温知虞顺着他的话问。
温庭瑞笑出声:“丽妃的母族,林家,两日前被人烧了辆乌木马车。
昨夜,阖府马车轮子又全被卸下来堆在厨房烧了,听说,林家都没做饭的地儿了……
还有,林凡昨儿半夜从歌楼回府,半路不由分说抢了辆马车,钻上车就要轻薄人家。
结果,那车的主人是位长得清秀但常年练拳的公子,林凡被揍得哭爹喊娘,叫声吓得百姓还以为京城闹鬼……”
说完,自己都忍不住捧腹笑起来。
温知虞低头瞧着玉盅里的葡萄汁,也跟着笑。
乌木马车,是她派人去烧的。
但是,林家的厨房又是谁烧的?
无论是谁做的,虽然方法有些缺德,但一定会让许多人都觉得解气……
温庭瑞又陪着说了许久的话。
每日,他都会找各种借口,来鹿鸣院待上至少一个时辰。
眼看,便是六月十九。
从国子学回来后,温庭瑞便一直赖在鹿鸣院,温知虞走到哪儿,他便跟到哪儿。
期间,温氏的女眷们陆续来陪温知虞说话,他也坐在不远处瞧着。
温知虞耐心地陪着前来贺喜的女眷们说了话,又见完温家的长辈和小辈们,已是入夜时分。
转头,就见温庭瑞趴在软榻上睡着了。
她看了眼夜色,问映桃:“庭瑞在这里睡多久了?”
“一个时辰了。”映桃道:“二公子瞧着像是有话要单独同郡主说,就一直等着呢。
郡主,可要将人唤醒?”
“不必唤醒,让月林把他背回去吧。”温知虞低声道:“他只是舍不得我出嫁,想多陪陪我罢了。”
庭瑞与她是双生子,在母亲腹中时便未曾分开过,明日她就要出嫁了,他心里不好受也是正常……
浅杏将月林唤进门。
温知虞叮嘱:“动作轻些,别把他吵醒了。”
月林点头:“郡主放心。”
在映桃和浅杏的搀扶下,月林将温庭瑞背在身后,步出鹿鸣院。
人才走,嬷嬷便来催促:“郡主明日要早起换婚服、上妆,今夜可要早些沐浴入睡才是。”
温知虞点头:“我这便去。”
话音落下,院子里响起急匆匆的脚步声。
她正惊讶抬头,就见一抹身影踉跄地扑入她怀里,低声呜咽:“姐,可以不出嫁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