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离京一段路后,扮成普通车夫的护卫在车外敲了敲车壁:“郡主,有些不对劲。”
“怎么了?”映桃探出头。
护卫道:“有人一直跟在我们后面。”
被跟踪了?
映桃回头看向温知虞,神色凝重:“郡主,这可如何是好?”
温知虞掀开窗帘,往京城的方向看去。
此时,天还未亮。
宽阔的官道上,晨雾弥漫,一个人影也无,唯余早起鸟雀展翅而过,划出一抹深影。
婚期在即,温知虞担心横生枝节,便对护卫道:“提醒兄长一声,让他当心些。”
护卫点头:“属下这便去。”
温知虞还有些不放心,又吩咐映桃:“告诉随行护卫,都警醒一些,但也不要打草惊蛇。”
领了命令,护卫们加强了防备。
一路无事。
因带的人少,又是低调出行,一行人加快了赶路的速度,到护国寺时,正值下午。
温庭柏对主持说明来意后,温知虞将太后抄写的经书递给主持身边的僧人。
简单地用了斋饭后,兄妹俩一同去听晚课。
暮色降临时,一个小沙弥悄然来到她身旁:“郡主,外面有位施主让带句话。
她在金殿留了一物,让您记得去取。”
温知虞闻言,抬起头来:“金殿?”
“正是。”
留了话,小沙弥又跪在后方去了。
温知虞看了一圈,并未看到熟悉的人影。
她侧头偏向温庭柏,压低声音:“兄长,对方传消息给我了,约我去金殿取东西。”
温庭柏神色凝重:“我陪你去。”
温知虞点头。
在一片诵经声中,兄妹俩悄然退出法堂。
外面,天色已黑。
寺庙的僧人们都在做晚课,除了念经声和木鱼声、鸟雀虫鸣声外,山间很安静。
沿着石径走了一段,温庭柏对着暗处道:“出来吧。”
两个近侍从暗影里出来:“大公子,郡主,今日跟在我们身后的人,是庆王世子妃。”
庆王世子妃?
那不是柳浮云么?
自上次决裂之后,柳浮云便与她们再无任何联系。
甚至,就连上月的端午宫宴上,温知虞都未见着她……
此时此刻,她出现在这里做什么?
她问:“庆王世子妃是独自一人来的护国寺?”
“正是。”近侍道:“属下在暗中跟踪了她许久,她一直有意与大公子和郡主保持距离。
而且,她是乔装后出城的。
在金殿留下一物后,她又连夜骑马回京了。”
温知虞:“……”
究竟有什么天大的事,值得柳浮云独自冒险出京,而后又连夜返回京城?
怀着疑惑的心情,温知虞趁夜色前往金殿。
金殿里,只留了个值守的僧人。
听见脚步声,他打了个佛偈,起身取了个包袱:“有位施主留了个包袱在此,让贫僧交给郡主。”
“谢谢师傅。”温知虞双手接过。
包裹很大,也有些沉,似乎是绸缎里面裹了个木箱。
安全起见,怀焰从温知虞手中接过包袱:“属下身手灵敏,为了以防万一,包袱由属下来开。”
温知虞将包袱递过去:“当心些。”
温庭柏指着前方:“从那条山道上去,有个凉亭,东西,等拿到凉亭再拆吧。”
温知虞点头。
她让映桃先回房,又拎了盏灯,踏着夜色,带着温庭柏与怀焰上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