扎着马步背书,精力全都集中在背的内容上了,估计就不会那么累了吧?
望着渐白的天光,温知虞问:“庭瑞,你今日就背《礼记·射义》吧?”
“好啊好啊!”温庭瑞点头如捣蒜。
温知虞笑了一下,声音如温柔清泉:“古诸侯之射也,必先行燕礼……”
她念一句,温庭瑞就跟着念一句。
天光渐亮,日头升起。
扎马步结束,温庭瑞已经会背前面三十句《礼记·射义》了,兴高采烈不已:“我真是太厉害了!”
就连向来不轻易夸人的武安侯,都冷沉着脸说了句:“嗯,还不错,再接再厉。”
温庭瑞鼓着腮帮子,睁大眼睛眨巴:“父亲,儿子这般用功,您都不打算表示一下么?”
武安侯看了他一眼:“赏你打套拳?”
打拳??
温庭瑞看了眼逐渐高悬起来的日头,缩回脖子,小心翼翼道:“儿子不配得这种奖赏……父亲还是自己留着吧……”
“出息呢?”武安侯恨铁不成钢地问。
温庭瑞吐舌。
因上午要公布殿试榜单,因此,武安侯说今日不必练拳与骑射,扎完马步,便各自回院落沐浴更衣和用早膳。
回去的路上,温知虞落后了几步。
还未出武场,一个护卫打扮的青年就匆匆走过来,低声道:“郡主,您猜测得不错,世子的马车,的确是被人跟踪了。”
温知虞抬眸,看了眼被父亲叫在身旁的燕止危,对护卫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
护卫悄然退下。
自被要求每日来长公主府习武起,燕止危的马车每日天还未亮就来了,今日也不例外。
扮成他模样的颜九,拎了个包裹来:“世子,这是您要的换洗衣物。”
燕止危伸手接过。
颜九又凑到他耳边,神情严肃地低语了几句。
燕止危愣了一瞬,薄唇微张。
颜九点头。
燕止危轻拧了一下眉峰,神色恢复如常。
武安侯侧眸:“这是什么?味道怎么这么重?”
“换洗的衣物。”燕止危回道:“我每日换洗的衣物和靴袜,都要用熏香熏过,香吧?”
武安侯:“……”
他一言难尽地看了眼燕止危,背着手离开。
燕止危站在原地:“岳丈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啊?他是不是在嫌弃我啊?身为男子,不就该香香的么?”
温知虞淡笑:“嗯,即便是男子,也该时刻香香的。”
燕止危笑得明媚灿烂:“我身上不仅香,还软着呢,等成婚之后你就知道了。”
温知虞心跳慢了两拍:“世子,慎言。”
“怕什么?反正没人听见。”
燕止危四处张望了两眼,见没人看这边,飞快地凑近温知虞,在她唇上亲了一下。
温知虞怔住,脸上逐渐发烫。
偷吻成功,燕止危兴奋得不行,得寸进尺地问:“阿虞,我可不可以再亲你……”
突然,武安侯的声音从前方传来:“你们俩缩在后方嘀咕什么?”
温知虞立刻驻足。
燕止危脸不红心不跳地开口:“岳丈大人,我有件要紧事同阿虞商量呢,您请先行吧。”
武安侯嗤了一声,甩袖走了。
燕止危这才正了神色:“阿虞,颜九同我说了一件事。昨夜他扮成我乘坐马车回王府时,被人跟踪了。
而且,是被两拨人跟踪的。
阿虞你说,我是不是又被人盯上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