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离沈迢安,远离权势,远离烦扰……
可现在的她,却偏离了原定的路线,违背了自己的初衷。
到底是从哪一步开始的呢?
一开始,是她对柳浮云动了恻隐之心,再后来,是燕止危落水,那群少年们拼死下水相救,再后来……
因她的重生,温庭瑞、燕止危等人,早与燕携叶产生了更多的交集,关系越发密不可分。
想摘出他们,就不得不这样做。
……
入夏之后,京中日渐炎热。
殿试备考,更是如火如荼。
临近殿试时间,京中各大街的值守越发严格,晚上,更是早早宵禁,茶楼酒肆也必须早早闭门。
一来二去,便到了殿试日。
……
四月二十。
凌晨,宫门灯火如昼。
宫门一开,学子们便被引入宫门,而后,宫门被加强了守卫。
宫门外大街,街边停满了各家的马车。
长公主府的马车,当然也在其中。
车上,温庭瑞狂打哈欠:“把车帘掀开些,让我吹一吹凉风,快困死我了。”
“困就补个眠吧。”温知虞道:“到家了我再叫醒你。”
温庭瑞泪眼朦胧:“我这会儿若是睡着了,等下回家就没胃口了,我要撑着,回去吃了早膳再睡。”
温知虞无奈:“那你吹会儿风。”
说完,她又让映桃将车帘卷起来。
恰巧,对面的一辆马车也将帘子卷起。
隔着一条街,卫国公苍老浑浊的眸子紧紧盯着她,犹如一只垂老的鹰发现了猎物一般。
这个眼神,看得人极为不适。
温知虞微蹙了眉头,收回视线。
忽然,温庭瑞探出头去,热情地打招呼:“国公爷好,您是来给沈伴读送考的么?”
“嗯。”卫国公应了一声。
温庭瑞好奇地问:“你们是何时回京的啊?沈伴读的病好了么?他病成那样,还能考试么?”
卫国公的声音苍老又冷漠:“不劳二公子挂心。”
“哦……”温庭瑞笑得乖巧:“我就是想问问沈伴读的情况,然后分析分析,看我兄长有没有机会一举拿下状元郎。”
卫国公:“……”
卫国公冷笑了一声,猛地放下车帘。
接着,马车调头离开。
等车走远了,温庭瑞才问:“真解气啊!这烦人的老头,也有吃瘪的时候,嘿嘿……”
温知虞无奈:“你招惹他做什么?”
“给你报仇。”温庭瑞乖巧地坐好:“我知道你在卫国公那儿受了气,你是女子,不太好做什么,但我不一样。
别人都知道,我是个纨绔。
卫国公就算是气死,也不敢把我怎样。”
温知虞弯眸:“如此,真是谢谢庭瑞了。”
“这有什么呀?”温庭瑞哼哼:“你从小到大,只在出生前一刻被我欺负过,如今,也不能让旁人欺负了去。”
两人正说着呢,就听马车外传来映桃的声音:“郡主,庆王世子妃想见您。”
温庭瑞惊讶:“浮云姐姐?好些日子没见她了呢!”
温知虞淡声:“请她上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