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,一个穿着鲜亮蓝色锦袍的中年男人挤开人群,迈入公堂:“徐大人,你当真清白么?”
徐桥面色剧变:“姐夫?”
林德辉望了望地上的林瀚,又看向审案桌前的徐桥:“这声‘姐夫’,我担不担得起,还得另说。
徐大人,你敢重新验血么?”
望着极力隐忍愤怒之色的林德辉,徐桥忍了忍:“谁都可以质疑我、冤枉我,但是你怎么也……”
“我怎么了?”林德辉望着他:“你验还是不验?”
徐桥沉默。
林德辉挽了衣袖,吩咐一旁的衙役:“打碗清水给我。”
衙役迟疑地看了眼徐桥,准备离开。
这时,燕止危伸手道:“我这里正好还有半盏现成的水,来,用我这水,大家都是用这水验的。”
林德辉道:“多谢。”
说完,伸手握住衙役手里的刀刃,用力一划拉。
霎时,血流如注。
浓郁的血腥味,在风中散开,鲜血顺着林德辉的手往下流,染红衣袍,溅了一地的红。
他单手握成拳,将血滴入清水里,再看向林瀚:“你来。”
林瀚瑟缩。
林德辉神色一凛,上前抓住林瀚先前被割了口子的手,压在茶盏边用力挤,挤出两滴血在水里。
片刻后,陈大夫平静地宣布:“血依旧未相融。”
燕止危乐了:“徐大人,你难道不说点什么吗?”
门口,围观的百姓们也在扬声问:“徐大人,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”
“徐大人,枉百姓那么信你!没想到,你做官之前就干了德行有亏之事!”
“徐县令,你不给百姓个交代么?”
“……”
徐桥张了张嘴,突然对打水的衙役怒目:“是你在水里动了手脚?”
衙役茫然之后,变得十分惊愕:“大人,小的也是……”
“住口!”徐桥怒斥:“公堂之上,岂容你乱来?你说,你安的什么心?”
衙役百口莫辩:“不是我……”
趁着衙役还未反应过来,徐桥下令:“来人,将这扰乱法纪的衙役拖下去,重打五十大板!”
他飞快朝另一衙役使了个眼色。
“慢着。”温庭柏起身:“徐大人,水有问题,换水便是,何必急着罚人呢?
五十大板下去,以他的身板,只怕命都保不住。
依我之见,为了徐大人好,只能换了水,重新验一轮血了。”
徐桥牙齿差点咬碎。
这时,林德辉道:“验,必须验!”
有百姓起哄:“这院子里正好有防火用的蓄水缸,水缸里有清水,取几个碗来就可用。”
有人扯着嗓子道:“我的馄饨摊就在门口,我可以提供干净的碗。”
温庭柏平和地开口:“劳驾,借碗一用。”
馄饨摊老板扬声:“得嘞!等我片刻!”
说完,飞奔出去。
很快,他抱着一摞白瓷碗回来:“公平起见,碗洗洗再用,免得有人污蔑我在碗里涂了东西。”
一个青年站出来:“我来洗碗打水。”
徐桥身形晃了晃。
天要亡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