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儿女凑在一处说悄悄话,正在陪长公主说话的武安侯侧头:“有事?”
温庭瑞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瞎话:“月林说,外面在下大片片雪,我与姐姐出去看会儿雪。”说着,问:“兄长要一起么?”
温庭柏早看穿了两人的小把戏,温声道:“去吧。”
“雪有什么好看的?”武安侯一心看长公主。
长公主温柔轻嗔:“你自己不解风情就罢了,怎的还不许孩子们喜好风雅?”
“我不解风情?”武安侯瞪眼。
长公主问:“你说呢?”
见母亲特地帮忙吸引父亲注意力,温知虞起身行了个礼,叫上温庭柏和温庭瑞一起出门。
侍女取来披风、手炉、纸伞。
出了院子,温庭柏才道:“我今日的书还未看完,先回屋温书了,你们自己去玩吧。
庭瑞,照看好阿虞。
阿虞,天气寒凉,别在外面待太久,叙完话早些回花厅。”
温庭瑞干笑:“兄长,原来,你知道我们出门是要去见阿危啊?”
“很难猜么?”温庭柏笑道:“不仅我知道,父亲和母亲心里也门儿清。”
温庭瑞挠头:“那父亲怎么没训斥我?”
“今日过年呢。”温庭柏摸摸他的头:“快去吧,别让阿危等太久,我我要看书去了。”
温知虞浅笑:“兄长慢走。”
出门时,温庭瑞一蹦一跳的。
游廊里,下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处赏雪,见到姐弟二人,纷纷笑着说祝福语。
“同乐,同乐。”
温庭瑞抓了把银瓜子,边走边散给下人。
得了赏赐,众人高兴不已。
这个年,过得也不算差。
府门外。
今日,京城静悄悄的,街上也无甚行人。
荣安王府的黑金色华丽马车,孤零零地停在漫天大雪中,棚顶覆上一片厚厚雪白。
马车前,燕止危的近侍颜九牵着缰绳,头上和眉眼间皆染上一片白。
温庭瑞探出头,扬声喊道:“阿危……”
喊完,大概怕人听见,不太妥当,又收了声音。
车帘掀开。
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抓住车帘,露出张笑容灿烂的脸。
燕止危难得地穿着黑色刺绣锦袍,外披一件墨蓝披风,抱着暖炉跳下马车:“阿虞,除夕喜乐!”
温知虞眸光明媚地望着他:“世子除夕喜乐。”
“我呢我呢?”温庭瑞不高兴:“我帮忙瞒天过海,带我姐出来见你,你连句祝福语都吝啬给我啊?”
燕止危笑:“那就祝你新的一岁,多长高一截。”
温庭瑞瘪嘴:“这个没有一丝诚意的祝福,不要也罢!反正,我自己都会长高的。”
“那你要什么?”燕止危问。
温庭瑞认真想了想:“你给我介绍个温柔可人的贵女,助我明年定门好亲事,如何?”
燕止危:“……”
她看向温知虞,一言难尽地问:“阿虞,他没事儿吧?他这是受了什么刺激?”
温知虞递出一个红封:“因为这个。”
看见红封,燕止危本就璀璨的眸子越发亮了,欣喜地问:“这是给我的?”
温知虞点头:“是母亲和父亲给你的压祟钱。”
燕止危双手接过,眉开眼笑:“多谢岳父岳母!”说完,还掂了掂:“好沉啊。”
温庭瑞揣手站在旁边,酸言酸语道:“当然沉了,和我这亲儿子一样,装了六块金子呢。”
燕止危闻言,凑进温知虞耳边:“他吃醋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