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石榴蹲坐在他脚边:“嘤……”
得到回应,小逢春欢快地拍手:“舅舅……”
温庭瑞在一旁教道:“逢春,跟着我念,舅舅羞羞。”
小逢春咯咯笑,跟着念:“舅舅……羞羞……”
屋中侍女被逗得开怀笑。
温庭瑞笑得想打滚。
温知虞和长公主对视了一眼,母女俩莞然而笑。
房间里,温庭柏深吸了口气:“让母亲久等,儿子这便好了。”
语罢,窸窸窣窣一阵后,温庭柏穿着一袭耀目的红色婚服,僵着身体走出来。
满屋子的人都看呆了。
温庭柏是个内敛、不惯张扬的人,平日里的衣物都是以素淡为主。
一直以来,他给人的印象,像一块青玉,细腻而又温润柔和。
所以,今日换上红色婚服,整个人看起来有种耀目得近乎昳丽的好看。
像精心打磨、没有一丝瑕疵的红玛瑙。
连侍女们都看红了脸。
温庭柏同手同足,浑身上下都写满了两个大字:紧张。
他问:“母……母亲,儿子这婚服如何?还有哪里要改么?”
素来内敛沉稳的大公子,此刻宛若局促幼童。
长公主含笑:“庭柏,你先转一圈给我们瞧瞧。”
温庭柏僵硬转圈。
转完圈,他紧张地看眼母亲和妹妹:“可有不妥?”
长公主却看向温知虞:“阿虞,你觉得呢?”
温知虞促狭地看着哥哥:“我觉得甚好,我相信,嫂嫂也一定也会觉得好。”
温庭柏彻底闹了个大红脸:“咳……阿虞,你别乱改称呼。”
“兄长害羞啦!”温庭瑞在旁边起哄:“就要叫嫂嫂,多叫嫂嫂!
兄长听多了,就不会觉得害羞了!”
温庭柏抬手捂脸,声音从指缝中传出来:“母亲,我能去把衣服换回来了么?”
“先让绣娘再查看一遍吧。”长公主道:“以防万一。”
尽管温庭柏紧张异常,但还是任由绣娘们围着他又查看了一遍。
最后,绣娘得出一个结论:“大公子瘦了,腰稍微有些宽松。”
温庭柏问:“要收几针么?”
绣娘道:“大婚当日礼仪繁杂不说,大公子还要给参加婚宴的宾客敬酒。
婚服只宽松了一寸,不碍事。”
长公主给了赏赐,让侍女和绣娘先退下。
她看向比她还高出一个头的长子:“生你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,一眨眼,你便要娶妻了。”
温庭柏眼眶微热:“母亲……”
长公主抬起手,轻抚长子的脑袋:“舒婉是个很好的孩子,母亲很喜欢她,府中上下也喜欢她。
所以,母亲会善待她,与她相处很好。
听你院中的人说,你这几日睡也睡不好,吃也吃不好。
可别大婚在即,把自己给病倒了。”
温庭柏抿唇:“儿子倒不是担心母亲和府中人不喜欢舒婉,儿子是担心自己。”
“担心自己什么?”长公主问。
温庭柏憋红了脸:“儿子第一次娶亲,担心自己做不好夫君……”
做不好夫君?
“啊?”温庭瑞大声:“兄长,你指的是哪方面?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