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思索着周元所说之话语,不断回想着那所谓的平天策,若真能做到,大晋何愁不兴啊!
只是任务没有完成,眼前这一关,又该怎么过。
于是他想起临别之时,周元的话:“就说樵山公变卦不去了,其他的安南侯会配合我们的。”
杜齐想不通这句话的意思,安南侯会如何配合?对方又能通过这种事达成什么目的?
目前两江都快沦陷了,朝廷还只派出了金陵五万步卒,如此复杂的局面,到底该从哪方面去解决?
那个年轻人的脸上,分明是自信的笑容啊,他似乎很有把握。
难道我已经老了?
是啊,我已经老了,六十有三,耳顺之年了。
抛开杂念,杜齐走进了安南侯府,作揖道:“侯爷,属下无能,请不来樵山公。”
安南侯脸色微变,皱眉道:“杜先生,你昨天可不是这么跟本侯说的,是不是出什么事了?”
杜齐叹道:“樵山公本已答应出山,奈何临时变卦,老朽实在无法劝动,已然尽力了。”
安南侯心中憋着一股子怒火,但看杜齐这般模样,心知发脾气已是无用。
于是他淡淡道:“杜先生可知外界之人是如何看我?”
杜齐沉默不语。
安南侯道:“一个吃人脑的畜生,一个养女奴的邪人,一个逆天而行的反贼,一个要恢复古制的糊涂虫。”
“百姓恨我废科举,读书人恨我毁之前途,士绅怕我摊丁入亩,重新丈量土地。”
“我韩拓,已经成了他们最不希望活着的人了。”
“你身为军师,身为我的左膀右臂,是不是该在这种时候,帮我正名啊!”
韩拓毕竟是个暴脾气急性子,说到这里,终于忍不住吼道:“最初两江之兵扩张地盘,攻打各地衙门,百姓箪食壶浆以迎王师,高呼万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