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怎样,即使抱怨再多,真遇上比赛时,他们也没法退缩。选手们正列队听龚世昌宣读规则,肖宸突然想起什么,开口补充一句:“对了,你们最好别去树林。”
“为什么”众选手异口同声,望向肖宸的目光还带了些疑惑,似乎很好奇他昨天消失的原因。
见不得有人质疑青年,筵青拧了拧手指,眼神一沉;肖宸不动声色,伸手把他拦下,咳嗽半声:“不为什么,去了后果自负啊。”
异兽们还在帐篷里睡得香呢,更何况帐外还躺了只凶兽;要是被吵醒,真不知会发生什么。
选手们却还是满腹疑惑。见他们似乎有话要说,龚世昌直接掐断道:“行了,别问了,裁判怎么说你们就怎么做。”
选手们只能闷声把疑惑吞进肚子里。
一声令下,计时开始。硕大的沙滩上,顿时散开了许多蚂蚁般的小黑点。
为了找到合适的替换材料,选手们各显神通,恨不得潜到海底去挖宝。一时间,沙滩旁蹲了不少身着长衫的年轻人,不怕脏不怕累的掘土挖材料。
不多时,众人身边就堆起了小沙堡,场面一时充满了童趣
肖宸看得啧啧两声,闲来无事,干脆蹲到观战的人群中。筵青面无表情,宽阔的身躯跟着蹲下,颇有些鹤立鸡群。
身旁骤然多了两道影子,坐在边缘的观战者回头望了一眼,眼神中颇有疑惑。肖宸若无所觉,还在和他唠嗑:“你说他们找材料这么仔细干嘛”
观战人一脸莫名:“啊”这恶心人的规矩不是裁判组制定的吗,怎么还问起自己原因了
他奇异的注视中,肖宸伸手比划两下:“画出来不就行了”
观战者一时无言以对:“肖裁判,您是在和我开玩笑吧。”
不知肖宸徒手画阵的光荣事迹,他打死也想不到,面前人说这话时是认真的。肖宸也不多做解释,坐在沙滩上发愣。
等这轮比赛完成,大赛便真正意义上的只剩最后一轮了。出来这么久终于可以回归,他正在考虑带什么土特产回去,要不给陈姐买两包珍珠粉
筵青坐在一旁,守卫时不时思绪跑偏的青年,安静得像一尊守护神。他身形宽大,轮廓锋锐;即使是混在人群中,也能一眼望到。
稍远一些的地方,许玲芹就不自觉多望了两眼。依旧对前两轮比赛时,肖宸带领的队伍与他们并列第一一事耿耿于怀,她的大小姐脾气再一次上来了。
只是这次,语气里罕见的带上些娇羞:“那个长发男人是谁,是什么来历怎么一直跟在肖裁判身边”
“这你就别多问了。”应许昌不动声色望了她一眼,瞬间明白这位大小姐正在春心微漾。不过,许玲芹自己却没什么自觉。
她只是冷哼一声,眼神一瞥;徒手挖泥巴的同时,又再度望见筵青。
云絮被风吹动,泄出缕缕阳光。担心青年被阳光炙烤,筵青悄然伸出双手,挡住了照向身旁人的光线。
那双手骨节分明,十分好看。自己大半身子都暴露在太阳光下,长发男人却不甚在意。意识到肖宸没受到丝毫影响,还在继续发愣,他露出不明显的笑意。
筵青轮廓冰凉,给人的印象宛如一把出鞘的刀;这么一笑,却骤然柔和了自身的锋锐。
许玲芹不过望了两眼,已经察觉到某种不容外人插足的气氛。她眉头瞬间皱起,有些气急败坏的起身:“算了,不问了。照顾得这么细致周到,肯定是高价请来的家仆,没意思。”
应许昌一言不发,心说哪有这么可怕的家仆;许玲芹却不知他内心嘀咕,还遥遥望向远方。
视线范围内,肖宸终于察觉到筵青的动作。
略有些惊讶的张唇,青年垂下头,双手攥住那双手掌,轻轻把它们拉回长发男人的怀中。筵青完全不反抗,一边感受着手上细腻的触感,一边无比认真的盯着肖宸的耳廓,似乎想看那里是不是红了。
望见二者互动,许玲芹莫名脸上一红,匆忙移开视线。应许昌还没反应过来,这位大小姐已经往树林那方跑去:“你去那儿干嘛肖裁判不是说了”
“嘘。”许玲芹回头瞪他一眼:“你管我别把裁判招来了”
应许昌耸耸肩,不再多说。就喜欢和人对着干,许玲芹心下满意,悄悄往目的地溜去。
不准去树林凭什么。树林里这么多材料,裁判组不准他们去,肯定是想凭空增加比赛难度,谁信谁傻
做足了心理建设,许玲芹志得意满迈开步伐;结果这一进,花了半小时才屁滚尿流的从中跑出来:“救命啊,有,有凶兽”
她衣衫不整,双眸包满泪花,和进林时判若两人。被穷奇逮住,当做逗猫棒似的玩了几十分钟这位大小姐跟被玩坏了似的双目无神,显然受到了巨大的冲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