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静怡闻言愣住, 第一次有原身的亲人找过来, 她不知如何应对。
“系统……”
光球飞快地翻书, 翻了好久后才无奈道,
徐静怡闻言皱眉。
“小静怡?”赵晓萌误会对方的表情,她捂住话筒, “那我帮你拒绝掉。”
“……别。”徐静怡顿了顿,“该见的,还是得见。”
能来到这个世界与原身就是一段缘分,既然是原身的因果,就应该好好对待。
白忆柔安抚好焦虑的奶奶, 让其安心在校园咖啡厅内坐着, 她走到门口静候许久不见的表妹。上辈子的恩怨她不清楚,只知道小姑的这桩婚姻,爷爷是极力反对的, 小姑性子又强,只每年过来单独过来拜访下奶奶,便匆匆离去。
当小姑意外去世后,爷爷又是发脾气又是懊恼, 半年后夜里心梗发作, 竟也就这么走了。
自这事发生后, 奶奶每年节假日都会去徐家找表妹, 见她一直生活不错, 便歇了接回来一起住的心思。
可谁能想到,当再次得知表妹消息时,她居然进了监狱。
白忆柔心情很复杂,在心中再三揣摩相见时的话,以免伤到对方的自尊心。
一位清瘦的身影渐渐出现在她视线中,步伐略慢,流海长得几乎遮住脸,白忆柔捏紧拳头仔细辨别,之前已经看错好几个,这次不能再那么莽撞。
“……表姐?”那人影靠近,迟疑地轻声。
“闹闹?”总算等到人了,白忆柔激动地伸出手想要握住她却又有些迟疑。
不料对方也主动伸手握住她,白忆柔心中松了口气,。
徐静怡的声音很轻柔,“不知你们找我有什么事?”
这话很礼貌,却也很生疏,白忆柔顿时心头一凉,好一会才憋出来:“奶奶可想你了。我,我也很想……”
“嗯,”徐静怡顿了顿,“谢谢。”
白忆柔更加不知道说什么。
白奶奶见着徐静怡,连忙起身过来,徐静怡上前两步扶住她,任由对方皱巴巴的手紧紧地捏着她的胳膊,老泪纵横。
“唔,别,别哭,”徐静怡脸色很冷静,但眼底却有些无措。
白忆柔见状,心里悬起来的一颗大石头才落定,看来表妹并不是冷漠,只是不会表达罢了。
想通了,她连忙也握住对方另外一只手,张了张嘴,只说:“我们会一直支持照顾你的,你,不要害怕。”
徐静怡茫然了一秒,她害怕什么?
系统倒是在脑海中很活跃,
徐静怡没有开口回话,但她的嘴角微微松动了点。
白奶奶和白忆柔根本没问她关于监狱的事,只问了下她暂住在谁家,听闻是一个单身男青年做监护人,白奶奶面露担忧想说什么,却又被白忆柔轻轻拉扯住。
之后,白忆柔只说自己调到c市工作,双方都是亲戚,应该交换电话,多走动多见面。同时,白奶奶还将房产证和银行卡递给徐静怡,慈祥地说,她是有社保有工资的人,这些钱都是留给徐静怡做嫁妆。
徐静怡是死活不肯要。
可当一个多小时散场后,她才发现那些东西被白奶奶偷偷塞进背包。
“系统,”徐静怡皱起眉,“你为何不与我说。”
就算她发现不了,系统不可能看不见。
系统振振有词,苦口婆心,
徐静怡:“……”
它说的也有道理,但这钱拿着烫手。
徐静怡小心地将其放在背包中,夯得严实,脸上的表情差不多和对待重要资料般严肃。
当赵晓萌来到和徐静怡约定的地方,见到的就是一桩沉思者的雕像。
“怎么啦?”赵晓萌仗着身高揉揉徐静怡的脑袋,“受刺激了?”
“唔,就是有点不知如何相处,”徐静怡对感情有点苦手。
“那有什么,”赵晓萌闻言放下心来,看来这一门不错的亲戚,“你这么优秀,你外婆对你只有骄敖高兴的份。等以后赚钱给她买大房子,享受最好的一切,哦对了,平时最好是多看看她,千万别让她成为留守老人,就是最大的孝敬。”
“嗯,”徐静怡若有所思地点头,砸钱买房吗?看来真的需要想想赚钱的路子了,“谢谢你。”
“喂喂,和我说谢谢就见外了啊,”赵晓萌故作生意地戳了她的一下,“对了,我刚刚和田主任联系了一下。他今天邀请你过来的意思,是问你是否参加湘云大学研究生的入学统招考试。”
“没有身份证也行?”徐静怡开口。
她的身份信息早就被注销,出狱后忙忙忙,一直没去办理新的。
——怎么会没有身份证呢!
赵晓萌震惊地瞪大眼,差点就问出疑问,但她脑瓜子一转还是忍住了,说道:“那我和学校反应一些特殊情况?”
“不用勉强,”徐静怡摇摇头,“算了。”
读书无所谓,她准备回去继续完善智能信息。
恰在这时,不远处有一批学生背着书包冲向大礼堂,嘴里还嘟囔着,“听说是日本森田博士在校内演讲人工智能的制作啊!”“期待,谁都知道日本的人工智能领域很强,绝对不是外面的小作坊比得上。”“哈哈,你是在指代最近那个直播吗?”……
——人工智能演讲?
赵晓萌看出徐静怡有所意动,便让她先过去,自己则跑到教务处了解更多的情况。
徐静怡跟着走向大礼堂。
距离演讲开始还有二十分钟,大礼堂座无虚席,还有人从旁边搬来小马扎坐下,有个男生见瘦弱的徐静怡站那,也帮忙递给她一个。
“谢谢。”
“哈哈,不存在的,学长照顾学妹嘛,”男生笑得很爽朗。
讲台上一直没有来人,久坐的学生隐隐骚动。
晚了将近十分钟后,才有一位讲师匆忙走上台,擦着汗说:“各位同学不好意思。因为这边音响效果不好,所以临时搬到3栋的阶梯教室102去了。那边更宽敞,更方便讲课。”
“这音响效果不是挺好的吗?老师你说的我们都能听见。”有人说道。
讲师表情更尴尬了。
他总不好说和日方的沟通不到位,那名导师其实早早地提前等在教室,已经是学校的失误,总不好让日方教授跑来跑去吧。
徐静怡听到身旁有男生说:“学妹,我帮你一起拿过去吧。”
她看过去,正好瞧见一双大白牙,她的手机震了震,徐静怡低头瞟了两眼,说:“谢谢,不用,”她单手拧着走。
这个看似阳光的男孩有一点古怪。
学生们快速进入新的阶梯教室时,站在台上花白头发的森田教授,推了一下眼镜,很认真地给众人鞠躬用英文致歉,说他一错错在没弄清楚方向,二错错在应该自己过去,没必要换教室耽搁大家时间。
华国的学生哪见过这种阵仗,纷纷鼓掌且谦逊地说教授不必如此,他们是求学的理应更主动礼貌。
徐静怡旁边的男生又说:“国外的教授人真的相当好,他们对学术研究更加专注,尤其是在人工智能方面。美国和日本都有超一流的设备,技术储备也是全世界最好的,最重要的是他们对人才特别的重视。资金,人员和人手都能提供最好的。”
徐静怡瞟了他一眼,默默地坐开。
此时讲台上的ppt开始播放,森田教授用流利略带口音的英语授课。
那男生数次瞄向徐静怡,忽然小声说:“同学,你是那位超级大科学家预备役的主播对吗?”
徐静怡回首,点头。
那男生不好意思地挠头,用略羞涩的声音说:“这,真是缘分啊。其实我还蛮欣赏你的。我们交换个手机号码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