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伴随着响亮的放学铃, 校园内岑寂的氛围瞬间被打破。

霎时,说话声、笑闹声、车铃声不绝如缕。

学生鱼贯而出。

舒昕与罗淑仪并排走着,她疑惑地看了一眼方向,“妈, 咱不去停车楼吗?”

每天都是罗淑仪骑电瓶车载她上学的, 回家自然也不例外。

罗淑仪摇了摇头, 神情有些难以名状, “今天你谭叔叔请客吃饭,你爸爸已经在校门外等着咱们了。”

听见谭叔叔三字, 舒昕顿时一个激灵。

她一直没有忘记, 小七关究竟是怎么被送到家里来的。

正好, 借由这个机会,可以好好近距离地看看谭令河本人,倘若他的确心怀歹意,那她一定要想方设法让爸爸远离他。

舒昕点了点头,“妈, 我知道了。”

两人说话时,罗淑仪相熟的同事陆续经过, 他们不约而同的、以惊异的眼神打量了舒昕好一会儿,才开口恭贺。

显然舒昕转学去南明初中一事已经传遍了学校。

罗淑仪神情本有些不愉,但提起舒昕,她笑容逐渐浓郁起来。

直到走到校门口, 才与那些同事分道扬镳。

舒昕悄悄地拽了拽罗淑仪的袖子, “妈, 爽不爽?”

罗淑仪握拳抵唇,轻咳一声,“爽是有点爽的。”

岂止是有点爽,简直是爽翻天了,不过一想到和女儿讨论这问题,她就觉得不对劲,“你以后悠着点,别翻车了,不然你妈会被啪啪啪的打脸。”

到那时候,就尴尬了。

舒昕忍俊不禁,“妈,你放心好了。”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,“你可答应过我的,过了初试,就帮我去报两门兴趣班。”

罗淑仪已经完全看不懂舒昕了。

她也不提兴趣班会不会耽误学习,只淡然道,“就算你想上天,妈都不会再管你了。”

说话的同时,她打开副驾门,坐了进去。

舒昕:“……”

舒展呈见妻子和女儿说的开心,连忙问道,“你们在说什么?”

罗淑仪这才意识到,女儿转学这么大的事情,还没和舒展呈说过。

她坏心眼儿的开口道,“你还记得,当初昕昕上初中时,你说的话吗?”

一年前的事情,舒展呈哪还记得。

他眼睛睁的大大的,就这么看着罗淑仪。

“你说,就算咱们帮着昕昕进了南明初中,回头她也得被人淘汰出来。”

舒昕:“……”

舒展呈有些尴尬,“这不是咱女儿现在有本事了么!现在想想,早知道女儿这么聪明,花多少钱都应该把她送进去。”

罗淑仪摇了摇头,“花什么钱?人家南明初中的老师亲自上门,把舒昕请到了他们学校去。”

舒展呈发动引擎,呵呵道,“别拿我开涮了,当初是我说错了还不行么!”

罗淑仪慢条斯理开口道,“开什么涮?今天我已经去校长那里办好转学手续了,明天昕昕就是南明初中的学生。”

舒展呈车子还没走一两米,就来了个急刹。

他目瞪口呆的看了一眼舒昕,“真的假的?”

“卧槽,我要去酒店摆酒,这回说什么你都别拦我。”

罗淑仪凉凉地开口道,“瞧你那副出息。”

殊不知,自己也刚听到这消息时,比他也好不到哪去。

“摆酒我同意了。”

想当初,许妤考上了好高中,就得意得不可一世,可和南明高中比起来,差了一大截呢。

回忆起他们那副嘴脸,罗淑仪就觉得有些一言难尽,“对了,人学校承诺了,不管昕昕将来如何,都能直接升南明高中。”

舒展呈见罗淑仪竟然同意他摆酒,就说明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。

抑制住万马奔腾的喜悦心情,最后,他只语重心长的对着舒昕道,“真给我长脸。”

看来,他也要更努力工作了!

连女儿都比不了那才丢人。

舒昕已经很佛性了,她拿出书本,继续看题,“嗯。”

车子一路驶向城东,到了锦绣御园,换了通行证后,才到了谭令河家。

舒展呈下车,从后备箱把准备的礼品拿了出来,才带着罗淑仪与舒昕上了楼。

谭令河家中,已经准备了一桌丰盛的菜肴,他的妻子苏红,正忙忙碌碌的。

听见门铃响了,她连忙开门,脸上瞬间堆满了笑意,“来了啊。”

舒昕下意识地看向了她的脸。

替人看相时,最先看的就是“天庭”与“地阁”。

“天庭”指的是上额,“地阁”指的是下颌。

而“天庭”属阳代表男性,“地阁”属阴代表女性,所以看一个女人的面相究竟如何,从“地阁”的优劣就能获知一二。

苏红下颌方圆饱满、敦厚富实,由此可见,她的性情宁静,喜欢安逸。

晚年时,运势颇佳。

看来,不是那种有害人之心的性格。

心里快速下了判断后,舒昕脸上的笑意真挚了几分,她亲热地喊了一句阿姨。

谭令河从房间内走出,他连忙让舒展呈三人落座,旋即开酒倒酒,至于舒昕则是喝牛奶。

舒昕坐定后,二话不说,直接开了天眼。

天眼可以通古今,晓未来,她查探的,就是谭令河过去一段时间发生的有关于舒展呈的事情。

很快,谭令河的头顶便出现了一道白茫茫的云雾。

不多久,云雾散开。

【静谧的包厢内,谭令河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酒。

他喝的是度数颇高的白酒,但眼下却像是白开水似的灌入肚中。

他的脸,红的发烫。

倏然,包厢的门被打开,走进了一个穿着讲究的中年男人,他温声细语,“怎么样?都想好了吗?只需要你帮我们这一次,你就可以拿到大笔的资金。”

谭令河神智有些不清了,他下意识地拒绝,“不,舒展呈是我的兄弟。”

生活最艰苦的时候,就是舒展呈帮衬着。

现如今,他怎么能做这种狼心狗肺的事情。

中年男人笑道,“只是一个摆件罢了,至于你这么愁眉苦脸?我保证,事情不会牵连到你。”

见谭令河依旧想要拒绝,他的脸色微微沉了下来,“想想你的儿子,想想你的妻子,如果你为了舒展呈连他们都不要了,那我无话可说。”

谭令河突然捂住脸“呜呜”地哭了起来。

他明白,对方的威胁,是真的威胁,绝不是唬人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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