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会儿竟然给一个瞧着只有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跪下,这是什么道理?
难道这人来头就这么大?
不应该啊,即便是知府大人的公子来了,也没见知县大人这个反应。
在官差和石全等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档口,唐文风单手支着脑袋,另一只手的指尖在腰牌上敲啊敲:“我问你答,懂?”
县太爷恨不得把头点掉:“懂懂懂。”
他以为唐文风是奉命下来暗访的,哪里敢有半点隐瞒。
自然是唐文风问什么答什么。
问完自己想问的,唐文风挥手:“走吧。”
县太爷扶着小石桌颤颤巍巍爬起来,他年纪不算小了,再几年都五十了,跪这么久,实在是遭了老罪。
可是他却不敢有半点不满,还得笑脸相迎地问道:“敢问大人还要在此地停留多少时日?”
唐文风斜他:“怎么,急着赶我走?”
“不是不是,哪儿敢啊。”县太爷笑着说,“这不是打算置办一桌酒席宴请大人嘛。”
“那倒不必。我只在此地歇上两日,修整好还得赶往下一个地方。”
此言一出,县太爷越发肯定唐文风是奉命出来暗访的。
“既然大人事务繁忙,那下官就不多打扰了。”
唐文风挥手:“回吧。”
“诶诶。”
县太爷狗腿地退到院子门口,忽然听见身后又响起唐文风的声音。
“你手底下的人把我的门踹倒了,叫人来修好。”
县太爷连忙点头:“是是是,立刻就让这群没眼色的修。您放心,保管修好。”
唐文风这才满意地嗯了声。
等到县太爷一行离去,唐文风立刻对砚台说:“你悄悄跟上去,别被他们发现了。我总觉得这老头儿嘴里还有隐瞒。”
砚台应了声,立刻起身离去。
不多时,前去借工具的几名官差回来了。
连县太爷都对这人狗腿的不行,他们是不敢再大声说一个字。
闷头把院门修好,等唐文风检查过后,确定没有问题,就准备脚底抹油开溜。
“等会儿,回来。”
被叫住的几人苦着脸转过身:“这位”
唐文风:“叫我唐先生,我教书的。”
几名官差都懵了,这年头教书的都能让知县大人一脸谄媚地跪地上?
是他们见识太少,还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,以至于他们已经理解不了了?
“我问你们,跟着你们县太爷来的那个高高大大的男人是什么人?”唐文风问。
年纪最小的官差老老实实回答:“石全,一个混混头子。”
“混混头子?混混头子能和知县搭上关系?你别唬我。”
“哪儿敢啊。他真就是混混头子。”年纪最小的官差想了想,又道:“不过他隔三差五就给咱们大人送点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