领头的有一个算一个,都死了。
剩下的都是些喽啰,哪还敢反抗。
一个个迫不及待地扔掉手中武器。
“大人,那个徐惠娘不见了。与她一起失踪的还有三当家。”严肃走到唐文风身边,低声道。
“二当家呢?”
“死了。秦大人杀的。”
“带着人再四下搜一遍,以防有漏网之鱼。”
“是。”
山林间,徐惠娘拉着一个断臂男人飞快往前跑着,时不时回头看有没有追兵。
三当家身上有不少的伤,一路跑过来不停喘着粗气。
他眼神复杂地看着徐惠娘:“为为什么”
为什么还要救他?
当初不是说了恨不得他死吗?
徐惠娘也跑不动了。
扶着树干停下来,喘了好一会儿才把气喘匀。
她笑着道:“是啊,为什么救你呢?”
她沾满血迹的手抚上三当家的脸,眼中含怨带恨:“武少庸,我问你,那一日的事,可是你自愿?”
三当家垂眸不语。
徐惠娘手指颤着,眼泪一颗一颗落下:“我们多少年了,啊?多少年了?你就这么把我送人了!”她用力掐着三当家的脖子,“你还有没有心!”
三当家喘不过气,一张脸憋的涨红,青筋狰狞地爬上额头。
他左手用力握紧,重重击在徐惠娘腹部。
徐惠娘痛叫一声松开了手。
三当家捂着脖子咳的撕心裂肺。
不远处,追过来的一名禁卫安静地蹲在树上,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出戏。
也不知道最后到底谁死谁活。
三当家缓过来后,不敢置信地看着她:“你当真想杀我?”
徐惠娘捂着疼痛的腹部,恨意浓厚:“你害我到如此地步,我没有活剐了你都是轻的!”
她跟着独眼这些年,怀过好几个孩子。但是因为独眼不喜欢小孩儿,一旦发现她怀上了,就会让人给她灌药。
后来甚至每次睡过后都会让她喝药。
那些药药性凶猛,日积月累下来,她身子早就坏了。
她下山去看过大夫,说她已经没有几年可活。
她今天就是死,也要亲手杀了武少庸,拉他一起下黄泉,方能了了自己心中这口怨气!
徐惠娘拔下头上的簪子,扑向三当家。
三当家虽然没了一条胳膊,身上还有伤,可到底不是她一个只学了些花拳绣腿的女人能轻易对付得了的。
徐惠娘卯足了劲儿,也只刺瞎了他一只眼睛,就这样还被三当家在身上头上踹了好几脚,踹的她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。
不远处蹲在树上的禁卫摇了摇头,叹了声,就要跳下树送这对怨偶上路。
哪知道下一刻却见状似无力趴在地上的徐惠娘猛地爬起来,使出浑身力气狠狠撞向三当家。
伴随着三当家一声大叫,二人齐齐摔下斜坡。
禁卫惊呼一声,忙跳下树跑过去。
低头一看,三当家抽搐着躺在地上,头上破了个大洞,血流不止。
徐惠娘运气比较好,只断了一条腿。
她听见脚步声,扭头看向上方。
眼神淡淡地看了禁卫一眼,又扭过头去,拖着断腿艰难地爬向三当家。
禁卫忍不住开口:“喂,要不要我救你?”
徐惠娘艰难地爬到三当家身边后,轻轻摇了摇头:“我本就活不长了,就不必白费功夫了。”
她抓起边上一块石头高高举起,眼里既有痛快,也有解脱:“下辈子,下下辈子希望我都不要再遇见你。”
三当家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,恳求地看着她。
徐惠娘笑了笑,手中石头重重砸下。
一下,两下,三下
直到她脱力,这才丢开石头。
而三当家早已经死的不能再死。
看着没有半点生息的三当家,徐惠娘大笑着,笑着笑着眼泪就淌了下来。
笑过后,她艰难地翻了个身,躺在地上望着禁卫:“能求你一件事吗?”
禁卫顺着斜坡下来,走到她面前:“你说。”
徐惠娘笑着说:“我不想和他死在一个地方。”
禁卫点了下头:“好,等你死了,我会把你搬到另外一个地方去。”
“谢谢。”徐惠娘望着叶片间的天空,眼前渐渐变得模糊,“你是朝廷的人吗?”
禁卫走到旁边的大石头上坐下:“是的。”
“那个赵齐也不是不是下人吧?”
“不是。”
徐惠娘眼皮已经忍不住想要合上:“山寨有一个有一个地穴,里面放了很多董董成峰和庆州官员勾结勾结的证据,还有很多金银财宝”
禁卫倏地起身:“地穴在哪儿?”
徐惠娘艰难地抬起手指指向一个方向:“大概在那个那个方向,具体的我不知道,咳咳,得你们自己去找了。”
“好,谢谢你的消息。”
徐惠娘努力笑了下,放在腹部的手渐渐滑落。
禁卫伸手摸向她的颈部。
随后收回手,将她抱了起来,按照自己的承诺,带她去了其他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