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子监。
“啥?让我去弘文馆教书?”
出门准备去牙人那儿看房的唐文风让人给堵住,请到了祭酒面前。
司马祭酒笑呵呵地捋着胡子:“不止弘文馆,过些时日还有崇文馆要去。”
唐文风算了算账:“我现在上一休三,那我要再教两个班,岂不是成上三休三了?”这落差有点大,恕他不能接受。
司马祭酒欲利诱:“每月四石米可调整为五石。”
唐文风微笑。区区五石米就想让我放弃上一休三的美好假期?
“再加二两月银。”
唐文风继续微笑。我每月从老家铺子那儿收到的租子都不止这么多。
司马祭酒心道好小子,居然这么沉得住气,看来得使出杀手锏了。
“每月五石米,五两银,每旬只讲三天课。”
每旬只上三天?这比起之前来算赚了呀!
唐文风笑弯了眼,搓着手:“哎呀呀,您看这多不好意思啊。”
司马祭酒嘴角抽了下:“不好意思你就给我多上几天。”
唐文风立刻正色道:“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。祭酒大人您放心,我既然接下了这个重任,就一定会好好教书育才,精心呵护这些可爱的花朵。”
司马祭酒:“”说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,他挥了挥手,“走吧走吧。”
“好嘞。”唐文风转身就走。
约好的牙人看时间过了他还没来,都以为他不来了。正开心的扒饭呢,头上落下一片阴影。
抬头一看,是笑眯眯的客人。
唐文风心情很是不错:“非常不好意思,临时有点事耽搁了。”
牙人忙放下和头差不多大的碗,抹了抹嘴:“没事没事。您看是现在去,还是”
唐文风看他吃了一半的饭:“你先吃,吃完再去。我坐着歇歇,走过来挺累的。”
牙人点点头:“诶诶,好,您坐里边点儿,外头晒。”
三下五除二解决了午饭,牙人领着唐文风去看几天前说好的宅子。
宅子不大,正屋三间,右侧是灶房加吃饭用的小厅,左边是一间杂室并一间柴房,柴房旁边是茅房。
院里种了两棵桂花树,其中一棵已经死掉了,不知道是不是没能抗过寒冬,给冻死的。
唐文风里里外外走了一圈,发现还成。虽然上了点年头,但宅子原来的主人挺爱惜的,每年都会修缮。
“真不能便宜点?”
牙人笑着说:“在这个地段儿,这个价已经是极低的了,您这些日子瞧了好些房子,也知道小的没撒谎。说来要不是原来住在这里的这位老爷要去外地赴任,也不会出手。”
唐文风点点他:“你们这做销牙人的嘴就是骗人的鬼。”
牙人笑笑不接话。
“行,你帮我约个时间,把这房子给定下来。”
“今儿就行。”
唐文风笑着挥手:“成,赶紧带路。”
两边都不是普通老百姓,这房子过户过得非常顺利又迅速。
房子买到后,唐文风就着手收拾东西准备从崔鸿家搬出来了。
另外一说,潘容没能通过庶吉士的考试,已经在等待上面放任了。
“咱们四个以后就剩你俩在京城了。”潘容道。
唐文风把背包系好:“说不定你运气好,能留京呢。”
潘容:“这点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。”他叹了声,“只希望不要被放到很偏的地方。”
有道是穷山恶水出刁民,虽有夸大,可也并非虚言。
捏着柄扇子的崔鸿道:“要不试试通通关系?”
潘容忙拒绝:“别。”
唐文风也点头:“你娘这个身份,最好不要掺和进这些事里。”
虽然皇帝对这个胞姐尊重亲近,可帝心难测,难保什么时候就离了心,生了疑。
到时候这些不值一提的小事很可能都会变成大事,招来祸端。
崔鸿:“行吧。”他拍了拍潘容,“万一没留在京城,到了那儿记得给咱们写信,要是可以,寄点当地的特产回来。”
潘容:“一定。”
两日后,唐文风搬进新家。
新平长公主和宁培安还给他办了个乔迁宴,放了几挂鞭炮,弄得唐文风囧囧有神。
又过了半月,潘容的任命下来了。
去往廉州府城下的裕兴县担任七品知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