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她尚且不确定自己身份是否如流云所言,但姜暄和绝对是。
可这就坐实了,她的确有着比自己更为高贵的身份,杜灵儿不愿意再想下去,手中的信也快要被她攥得皱起来,纸的棱角很快提醒她收手,最终还是舍不得毁坏,把信收回口袋里。
杜灵儿转身,背对那一片流光溢彩的街景,慢慢往深巷里去。
走入一处桌上落了灰的小平房,躺在木板上,杜灵儿忍不住想到姜暄和慌张失措的神色,心下有几分得意,虽然是自己无心造就的,但到底也能让她着急一回了。
如此一来,她对于身份的遮掩也被跟她一起的其他二人听见了,甚至不用自己出手就能让她更加着急。
想要捂住自己的嘴是容易,不过其他人呢,一传十十传百,这消息很快不是秘密,要是运气好些,自己都不用查就能晓得真相。
但高高兴兴想了一会儿,她又觉得有些不对劲,不知为何,她突然觉得自己像是抢了姜暄和的簪子。
虽然所有好东西都让她拿走了,可方才那一瞬的感觉,真像是那天夜里她翻窗进来,被发现时的心虚和张皇,就是不知道姜暄和是否是这样想。
流云说的没错,她到底是个心存善念的,只是长久的争斗让她自己也逐渐忘记了这一点。
辗转反侧大半夜,杜灵儿终于还是在黎明到来之前无知无觉入睡,好在这地方是她临时跟人使银子借来的,借了足足十几日,也不必担心有人打扰。
姜暄和很快跟拓跋翡玉告别,回到府中,秋叶在门口等她,瞧见她行色匆匆,衣裳被风吹乱了也没打理,显然是遇上棘手的事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