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榴已经习惯了早起打拳,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不例外。
锻炼完天还早得很,她就干脆往外头去,打算去买些早食回来大家起来了吃,也免得折腾了。
拂冬和胡振照样是雷打不动的跟上。
出了榆钱胡同,还要拐上一条街,才是一个热闹的早市,恰好,离着昨日灯会热闹的南大街也不过一条巷子的事,近道。
“诶听说了没?昨晚有个喝醉的醉汉死在了后边那青苔巷里,被打更的老胡发现的!那醉汉旁边的树上还绑着两个人呢!”
“听说了!那醉汉不知道是谁,但那被绑着的人我可认识!”
“哦?是谁?”
“说来跟我还沾点亲故,可不就是那败家子吴泰?听说他欠了不少赌债,前不久还找我借钱来着,我没借给他!不知道他昨儿得罪谁了,被人给绑在树上冻了一夜,一身都快冻僵了。”
“那他可说了是谁把他绑在树上的?怎么杀了那醉汉不杀他?”
“不知道啊。这不是才不久的事?衙门里的衙差才刚收队呢,那吴泰都被冻迷糊了,不得缓一缓?还不知道冻傻没有呢。”
卖豆花的摊子上坐了几个客人,正说得起劲。
石榴正好经过,听了个清楚,微微蹙眉,有些预感不妙。
怎么这么倒霉,偏就死了个醉汉在那儿?
豆浆油条、酱肉包、豆花、肉粥等石榴每种都让拂冬买了不少,人多,大家口味都不一样。
买好了早食,也没多逛,原路返回榆钱胡同,宋氏等人也陆续都起了,见她还出去买了早食,江氏几个也赶忙来接了去厨房拿碗筷这些出来摆桌。
石榴接了一碗拂冬盛过来的粥,正准备吃,咚咚咚的敲门声便响起了。
老解头忙去开门,门一开,见外头站着的衙差也是吓了一跳,“几位官爷这是?”
“石榴姑娘可在?快快叫她出来。”那打头的捕头说道。
老解头听他的语气还好,不由也松了一口气,正要进去禀报。
石榴已经闻声赶来,“何捕头大驾光临,不知有何公干?还没吃早食吧?进来一起吃点?”
何捕头见了石榴,面色缓和,特意上前了一步,小声道:“姑娘惹上了一桩官司,昨夜青苔巷死了个人,有人做证,说是姑娘你杀的人。”
说罢,又不着痕迹的退开,这才公事公办道:“有一桩命案与石榴姑娘有关,我等奉县尊大人命令,请石榴姑娘过公堂问话!”
这何捕头跟王三公子相熟,石榴之前也跟他打过几回交道,对于他这般透露也不意外,不动声色的给何捕头眨了眨眼,表示了谢意。
何捕头见她有了数,便催促道:“县尊大人还等着呢,请吧!”
后头宋氏等人追上来,见衙差要带走石榴,也是吓了惊慌起来。
“官爷,我家女儿犯了何事?你们为啥抓她?”
“要抓就抓我吧!”
“.”
一堆的人都护在石榴身前,不让她被带走。
石榴忙道:“爷爷奶奶,爹娘大哥你们别担心,不是什么大事,我就去过个堂,跟县尊大人说清楚就回来了,放心。”
她的语气镇定,仿佛只是出门去走走罢了,也叫宋氏等人跟着冷静下来。
但冷静归冷静,眼见着石榴跟衙差走了,他们也是坐不住的,随即就跟了上来,想着去县衙亲眼看着这才放心呢。
洛水县治安好,百姓安居乐业的,几乎就没有过几宗杀人大案,县衙每天升堂办的,无非就是这家爹死了留下财产几个儿子分不均,或是东家的牛去吃了西家的草,谁家的儿子被人打这般鸡毛蒜皮之事。
再恶劣一点,也就是偷盗这般的。
难得出了个命案,还是在上元节这样的日子,且听说竟还跟那石榴姑娘有关,这不,一传开来,闲着没事爱凑热闹的百姓便都往县衙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