示儿似乎明白了什么,似乎又不明白,他不再哭喊了,静静地跪在母亲身边,他认识到了什么是死亡,什么是生命的终结
小春与小蜜决定,这个孩子带回公主府,他的母亲也会在禀报公主后安葬,这大概是最好的选择了。
公主府,夜,武月绫坐在烛光盈满的大堂中,听着墨千斤和墨定坤的禀报。
“公主,那种五个一排,五排一组的东西弄好了,只是不知道公主要这个东西做什么”墨千斤保持着恭敬的微笑,右手摸着左手,说道。
“这个,你就不用管了,”武月绫拿着烟花筒看了看,发现做得还不错的样子。
“公主,那个,我爹说,您这个东西跟那个小竹管有异曲同工之妙,只是结构上不同,这种没有螺纹”墨定坤还没说完,就被父亲掐了一下。
墨千斤听到儿子这样说,有些慌了,他确实是这样说过,只不过是猜测,而且公主下过命令,不要到处嚼舌根,也不能跟别人交流心得。
武月绫闻言看了看墨千斤,继续检查着他们做出来的这几个烟花筒的结构。
“公主恕罪啊,”墨千斤察觉到有些不对,赶紧跪下来,都是儿子你多嘴
“有什么罪”武月绫对照设计图看完了这几个烟花筒,都没有问题,这两个人木匠手艺还是可以的。
“小人不该嚼舌根,小人知错了,”墨千斤也算得上一把年纪了,经历的事情也比较多,面对皇族的事情也懂得谨慎处理。
“你跟谁嚼舌根了”武月绫好奇的问了起来。
“我跟我儿子”
气氛一阵沉默。
“那就算了,你们俩可以交流心得也可以商量,”武月绫摆了摆手,看着左手摸着右手默不作声的墨定坤,突然问道,“你们父子俩该不是闹矛盾了,难怪啊,父子没有隔夜仇,你们俩还是握手言和吧”
等他们父子俩握手言和离开后,武月绫才忍不住笑了起来,心说这父子俩可真逗,问过监视他们的花楚儿才知道,这俩家伙,并没有跟别人泄密过,只是做烟花筒的时候意见不同互掐了几句,随后就出现了儿子顶老子的这么一段事。
同夜,某县令府中,一个糟老头子跪坐在榻上,他在这里坐了许久,送来的饭也没吃,一杆细细的毛笔搁浅在砚盘上,砚盘中的墨水早就干涸了。
数根头发凌乱地垂落,无风而动,老头子用指甲掰去书案边角的木刺头,没有胃口地看了看早已经冷掉的饭,他说了,不需要任何人打搅。
地上的几张草书宣纸飞了起来,落到了门外,有的卷进了冰冷的流水中,有的挂上了树枝头。
糟老头子往砚盘中倒酒水,磨墨,提笔沾墨开写,狂野的线条犹如群蛇出洞,席卷在白净的宣纸上,若不是有人专门研究,恐怕无人认得这是一张辞家远游信。
狂舞结束,糟老头子端起砚盘一口干,咕噜几声下肚,脸上露出一个享受的表情,把手里的县令印往地上一丢。黑色舌头舔了舔黑嘴唇,嘴巴反而越来越黑。
没走几步,又折了回来,把县令印连着信悬在了大堂之上,去自己的房间打包东西。
这个糟老头子要离家出走,对,还是骑着驴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