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应该有,但我不知道怎么坐车啊。”
上次她过来有老黄接,说是让她看看南方的城市长什么样,徒步过去的。
走路她知道怎么走,坐车这个还得找人问问。
“要不我们找人去问个路?”
“走。”
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叫事,反正易迟迟不想为了省那点车费负重徒步。
于是,两人找了个面善的大姐刚准备问路,闻时嘹亮的嗓门骤然传来——
“迟迟,这边!”
易迟迟眼睛骤然瞪大,闻时卡着点来接她了?
她心下一喜,刷的转头朝声响传来的方向看去,就看见闻时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。
他旁边还跟着个穿着海军制服的汉子。
瘦高个,黑脸蛋,两条眉毛又粗又黑,面相严肃的让她想起了原生世界的某任教导主任。
杨青却眉开眼笑朝他挥手,“老黄,我在这。”
黄青山咧嘴笑,“我看见了,你站那别动。”
话音未落,他闪电式的窜了过来。
闻时几乎和他同一时间到达。
然后,两个汉子齐齐朝她们伸出手。
“东西给我们。”
杨青哦了声,麻溜取下身上的大包小包往黄青山身上堆。
易迟迟也不遑多让。
变身成两座移动行李架的汉子对了个眼神,苦笑。
怪不得能凑到一起,关系看着还行的样子,搞了半天俩女同志的性子都差不多。
垫了垫手里的重量,闻时扭头问她,“这啥呀,这么重?”
“新下的大酱,婶儿找队长叔他们换的松子,干蘑菇等等,还有你爱吃的蘑菇肉酱,肉干之类的。”
为了她这次出行,闻母差不多把家底掏空。
不但给闻时淘换各种好东西,还给她买了双回力小白鞋,拿出了一块珍藏多年的压箱底天青色锦缎,让她给自己做身衣服。
老缎子,织造技术大概都灭绝了,是可以做传家宝的存在。
这种布料只适合做旗袍,做别的都是对缎子的糟蹋。
然而,现在不是能穿旗袍的时期,因此,她只能拒绝,让闻母继续压箱底。
想起拒绝缎子时的心酸,她瞥了眼闻时,酸溜溜道,“婶儿对你真好。”
“别酸,以后对你也好。”
语气硬邦邦,耳朵根子却发热发烫,红得恨不得烧起来。
落后他几步的黄青山看见他红彤彤的耳朵,嘴角抽搐了一下,这个没出息的东西,怼起小李同志她们是不把人怼哭不罢休。
在对象面前却成了害羞狗一枚。
“弟妹,你知道老闻啥性子不?”
黄青山开口就是一嘴大渣子味,易迟迟秒懂,这是被闻时他们把口音带偏了。
东北话有一种魔力,甭管说什么话的人和他们凑一起,时日一长口音不知不觉就偏了。
她笑着应了声,“知道。”
挺狗的。
哪怕之前不知道,这近一年的通信下来,也足够她了解他的本性。
他啧了声,退回杨青身边,轻声道,“媳妇,你看看他们俩,没劲透了。”
“你们都老夫老妻了,自然没我们有劲。”
闻时跟长了顺风耳似的,头也不回开怼。
黄青山下意识想怼回去,杨青却拿手指戳戳他,“你别惹人嫌行不行。”
让人说说悄悄话多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