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,药汁也慢慢的凝固成了药膏。
之后,云见初拿出一根削的平整的竹片,沿着药膏的表面缓缓的刮过去,然后又将药膏的四角也整齐的刮平。药膏就像一大块豆腐一样被切好了,然后云见初又将药膏切成小块。
趁药膏还有余温,云见初将小方块一粒粒的捏成丸子。为了保证药效,云见初捏的时候也很小心,尽可能的让每一粒药丸都一样大小。
在把所有药丸都捏好之后,云见初把药丸又放回木盆里放凉。在药丸放凉的时候,云见初也没闲着,这些药丸都要装进瓶子里。否则,很容易受潮发霉的。
如果一粒粒的去装瓶子,云见初一个人根本是忙不过来的,可眼下,也只有云见初自己一个人有空装瓶子。对着满满一盆子的药丸想了好一会儿之后,云见初突然眼前一亮,想出了一个好办法。
云见初找来一张厚牛皮纸,将牛皮纸折了一道折痕折痕,把折痕的尖口直接对准瓶口,然后抓起一把药丸放在折痕上。
一粒粒小药丸就像珍珠一样,乖乖的自己溜进瓶子里,装满一瓶,云见初就塞上一个木塞子。
就这样,云见初一个人把药丸都做好了。
于曼珍还给药丸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,叫保济丸。
于曼珍这几天在医馆里过得风平浪静,但她知道,跟那批山贼约好的日子快到了。
到了家,顾玉锦早就给她热好了红枣汤。
吃着热汤,顾玉锦一直都在看着于曼珍。
“干嘛呀,我的脸上有花吗?”于曼珍摸了摸脸。
顾玉锦忽然握住了于曼珍的手,说:“曼儿,自从那天你失踪又回来后,你总是魂不守舍的,你告诉我,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?”
于曼珍说:“能发生什么?夫君你不信我?”可是说这话时,分明是很心虚的。
顾玉锦说:“我若是不信你,我就不会问你了。曼儿,你明白的,我只是担心你。”
“不要担心。我没事的。”于曼珍站了起来,“我吃完了,要去睡觉了。”
“曼儿,可是那天你明明是去出诊,为何回来的时候,身上一文钱都没有?那户人家我也去问过了,他们说给过你银子的,还给了你一块玉。”顾玉锦说,期待地看着于曼珍,究竟是为什么,于曼珍不愿意将实情告诉他?
于曼珍叹了口气,“玉锦,你为何一定要知道?”
“我是你夫君,我们本来就是要共同承担的。”顾玉锦深情地说。
感受到他手心的温暖,于曼珍点点头,于是把那天遇到山贼,并且跟山贼约好的事,都一股脑地说出来,“你不要告诉别人。我跟山贼约好就在明日。我料定他们会来找我。”
“曼儿,那么危险的事情,你怎么就承担下来了?还要一个人去抗!”顾玉锦心急如焚,“曼儿,你究竟想做什么?为何还要把那群山贼约过来?”
“我那天也是没有办法啊,我如果不给他们点希望,他们不会放我走的,他们会抓走我,那样我更加危险了。”
顾玉锦捶打着自己的头,“都怪我,我之前就不应该让你一个人外出的。”
“不能怪你,和你没关系,你不要打自己。”于曼珍抓住顾玉锦的手,“再说了,事情没有那么糟糕,至少我发现了,那批山贼就是之前杀害云大夫的人。我跟他们约好明天,就是赌定他们已经弹尽粮绝,他们一定会下山,到时候,我把他们一网打尽。”
“曼儿,你知道你在说什么?你说把他们一网打尽?你一个弱女子又能做什么?他们可是穷凶极恶的山贼啊,还是通缉犯,他们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!”顾玉锦急了,“不行,明儿你可哪里都不能去!”
“我不去,很容易引起他们的报复的。万一他们找上门来更不好了。”于曼珍说,“他们杀害了云大夫,我早就想为云大夫报仇了。”
“那我去通知官府,让官府明天去抓他们。”
“也不成,官府要是抓得住早去了,如今时代变了,新来的县太爷昏庸无道,只怕越帮越忙,并且,通知官府容易走漏风声,山贼知道了,我就更加不好下手了。”
“这不成,那不成,你要怎么样吗?不管如何,明天我要跟你一起去。”顾玉锦很坚持,不管于曼珍怎么说都不动摇,“我是你夫君,难道还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走向山贼却什么都不做?”
于曼珍是一个很懂得感恩的人,云大夫对她好,她就愿意不顾危险为云大夫报仇,顾玉锦虽然觉得于曼珍这样很危险,可还是很欣赏这样的女孩子。
“好吧,既然你一定要去,那我就把计划告诉你吧。我跟山贼们约好的地方,那里有个陷阱,我早就挖好的,很隐秘,他们踩上就会掉进去,掉进去就算有冲天的本事都爬不上来的。为了保险起见,明天,我还会带上迷魂药过去,山贼们的皮肤碰到了这个药,就会恶心然后慢慢昏迷。我可以保证,凡是过来的山贼全部都会落网。然后再去通知官府就可以了。”于曼珍的这个计划可是经过深思熟虑,周密安排的,既然官府不作为,云大夫的这个仇她是一定要报的。
“办法是好,可是,曼儿,你的这个迷魂药怎么会经过他们的皮肤呢?”顾玉锦问,心里也在赞赏自己的爱妻聪明绝顶。
“他们爱银子,我会把银子丢给他们,让他们自己抢去。我会事先在银子上涂上迷魂药。这不就经过他们的皮肤了吗?”于曼珍轻轻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