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言不发的站着,冷冷的看着骆语冰,骆语冰觉得奇了,明明她是雇主,在这男人的眼前,却不由自主的想要跪地臣服。
她狐疑的瞥了男人一眼,“你就是夜罗刹?”
男人依旧不说话,骆语冰继续道,“我的要求,你们应该知道,我要宁欣瑶在那个人的面前,身败名裂!”
男人听了骆语冰的话,转身就走,骆语冰追了几步,“喂,你们还没有告诉我,什么时候,我可以看见我五千两银子花出去的成果!”
男人的手,修长如玉,在月光下散发着莹润的光泽,他没有回头,却伸手比了一个三的手势。
这意思就是,三天可以看见成果,骆语冰双手攥着自己胸前的发辫,勾唇,得意一笑。
躲在暗处阴影里的崔月茹,心惊肉跳,她在京城的时候,就听说了骆语冰和宁欣瑶的纠葛,没有想到,骆语冰这么狠,要让人毁了宁欣瑶。
她见骆语冰折返,慌忙跑了回去,可是刚刚一只脚踏入了房间,就被一柄森冷的长剑架在脖子上挟持了去。
她屏住呼吸,大气不敢出,只能随着那挟持了她人的走动,离开了屋子。
月光照耀在冰冷的长剑上,她看见了剑刃寒芒如雪。
这一夜,几家欢喜几家愁。
说到欢喜,宁钰绝对是最欢喜的一个,终于离了家,没了爹妈的唠叨,他可以享受自由自在的日子。
一整天的马车颠簸下来,他浑身骨头都叫嚣着疼痛,躺在客栈的柔软大床上,他死活不愿意起身。
外面的侍从已经叫了三遍了,太阳也徐徐的从东边升起,驿站来了催促启程的人,可是宁小郡王,死活就不愿意离开温暖的大床。
侍候他的刘管家,唉声叹息,一张老脸都惆怅的起了褶子。
终于,在他的翘首期盼中,宁欣瑶带着丫鬟走了过来。
她早早的已经起身了,见这边没有动静,所以过来看看宁钰。
果然,宁钰还没有起床。
她看了一眼无可奈何的刘管家,“宁钰还没起床?”
刘管家点点头,一脸无奈之色,指了指宁钰的房间道,“昨晚跟申家公子去了三里外的四海赌坊,整整输了两千两银子,我们怎么劝都不听,这离了家,就跟脱缰的野马似的,王妃娘娘的话,全部抛到了脑后!”
宁欣瑶秀眉紧蹙,这宁王府虽然是出名的没规没矩,但是那只是表面上,实际上宁王府有几个不能犯的规则。
这赌是第一,嫖就是第二。
所以这些年宁王府尽管名声不好,可是并没有犯出大错。
现在,刚刚踏出上京,宁钰就犯了赌的戒条。
宁欣瑶看了一眼宁钰紧闭的房门,上前,一脚将房门踹开。
屋内,宁钰还抱着锦被睡的正酣。
十二岁的少年,唇红齿白,肌肤细腻的连一丝毛孔都看不见,那浓密纤长的睫毛,微微翘起,恍若一把优美的蒲扇。
不得不说,宁钰的皮囊生的相当好,连她这个做姐姐的看了,都要自愧不如。
宁欣瑶微微眯起了漂亮的杏眸,双手叉腰,一步步上前,站定在宁钰的床榻前三步距离。
她厮磨着后牙槽,接着蓦地一脚踹在了雕纹多宝床上,她练过几天三脚猫的功夫,这一脚又用尽了全力,多宝床虽然没有散架,却剧烈的摇晃了起来。
宁钰大叫一声坐起身,睡眼惺忪的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宁欣瑶,微微张着嘴巴,嘴角还有透明的涎液。
不等他埋怨宁欣瑶,整个人又“噗通”一声栽在床上,呼呼的睡了过去。
宁欣瑶大叫,“刘管家,给我打盆冰水过来!”
大概是这句话吵到了宁钰,宁钰被子一卷,蒙住脑袋,丝毫不受影响的大睡起来。
刘管家见惯了这姐弟俩的相处方式,知道这个时候自然是听宁欣瑶的为好,于是眨眼的功夫就提来了一桶的冰水。
这个季节冰块的储存极为不易,更何况是大费周章的运至岐山的天璇府,不过宁王府多的是什么?那自然是银子,皇上苛待了自己,也不能苛待了他们这些宗室的纨绔子弟。
再加上朱霁是谁?那是浙商里鼎鼎有名的朱家嫡女,当年陪嫁的雪花银,需要王府新建五个库房。
有笑话称,宁王府三百里的地盘,一半都藏着朱家陪嫁的金银等物。
所以宁王府用珍珠如土金如铁形容,一点也不为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