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门一看,就见四个大汉抬着一个病人,旁边还站着三个穿长袍马褂,衣着光鲜的年轻男子。
那病人躺在担架上,脸色发青,嘴唇发紫,捂着心口,不断砷吟,像是犯了急症似的。
“呀,这是怎么了?”德福讶异道。
“你是郎中?!快来替我们大人看病。看好了,重重有赏。看不好,我们砸了你的药店。”三个年轻男子异口同声的道。
德福胆小,吓了一跳,连忙抓过病人的手,切了一下脉搏,“呀,这都快没有脉了呀!这么重的病,我可治不了。”
“张先生亲口说的,你喜来乐是神医,滄州府远近驰名,人只要还有口气,就能救活。敢情是浪得虚名!”三人一听,都冷笑道。
“那说得是我师父,又不是我。”德福连忙解释道,随即又扬声喊道,“师父、师父,您快来呀,这有个病人要死了。”
“大胆!”三人齐声喝道。
“德福,别吵吵,吵吵什么,咱一笑堂的规矩都忘了?身稳、口稳、手稳!你的【口稳】哪去了?多大点事儿就吵吵?没个稳当劲儿。”项南一边教训着,一边踱着方步来到前厅,“有我在,死哪那么容易。”
……
话刚说完,项南就看到了那三位衣着光鲜的年轻人,顿时觉得有些眼熟。
再低头一看,顿时眼睛一亮。
他正懊恼无缘结识鲁正明,没想到他居然来一笑堂了。
这还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,无缘对面不相逢。
“你就是喜来乐?!快来替我们大人看病。看得好,大大有赏。看不好,砸了你的铺子。”三位年轻人又急道。
“你们要是这么说,那就请便吧。”项南面色一冷道,“医家有六不治,骄怒不论于理,不治。德福儿,送客!”
“你大胆!”
“放肆!”
“你可知他是谁?!”
三个年轻人见项南如此,顿时大怒道。
“在我眼里,他就是一个病人。”项南淡淡的道,“他再有钱有势,照样生病,不治照样得死。”
“他是鲁正明鲁大人,靖王爷最器重的人。”一人呵斥道,唰得从腰间掏出匕首,疾言厉色的道,“再敢推辞,我要你的命!”
“那你就拿去好了。大丈夫贫贱不能移,威武不能屈,富贵不能淫!”项南胸膛一挺道,“一命抵一命!黄泉路上,有你们大人相伴,我也算值过了。”
“你!”见项南如此强项,三人都不禁意外。
德福在一旁更是看傻了眼,长这么大,从未见过师父如此爷们儿。
“长林…不得…无礼!大夫,求你…救我!”鲁正明砷吟着道。
三个年轻人一看,连忙收起骄纵之气,“大夫,我等忧心大人伤势,出言无状,冒犯了你,实在抱歉,我们在此赔礼了。求你快救救我们大人,人命关天!”
“这还差不多。”项南点了点头,随即上前,切了一下鲁正明的脉,“大人的脉相沉涩入骨,想必曾受金创之苦。而且,患处至今留有坚韧之物,以致毒火攻心,气血两虚。
今日肯定又吃了发物,如白酒、鹿肉之类,使得伤势加重,毒侵入腹,疼痛难当,危在旦夕。”
“神了,真的神了。”见项南一切脉,就全都说中了,连中午吃得什么都能说出来,三人乃至担架上的鲁正明都惊讶不已。